路上,風竟流與步孤仁輕聲交談著。
“步孤郡守,你覺得,白子墨這是要做什么”風竟流謹慎地傳音問道。
步孤仁眉頭微鎖“白子墨以我對白子墨的理解,他是被束縛住的權臣但他方才的舉動”
步孤仁的欲言又止,實際上就是搞不懂白子墨要做什么。
在步孤仁眼里,白子墨忠義到愚蠢的地步。像他這樣的人,很難反抗白郅易
可步孤仁,就真的了解白子墨嗎
未必。
步孤仁越發慌亂,經過一番掙扎后,他突然對風竟流吩咐道“這次這次柯家逃離,你我不能放任,也不要讓心腹放任”
風竟流一愣“這是為何”
步孤仁心神不寧地回道“白子墨終究不能小覷。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風竟流不理解,繼續問道“齊云海那里”
步孤仁冷哼一聲“哼你去告訴吧。”
風竟流點頭退下。
除了三大郡守外,阜陽四郡則死死盯著白子墨。
北扶臾甚至對郭琮下達命令“待白子墨到達雜役軍前,你即刻將軍隊指揮權交給他”
北扶臾雖然擁皇,但他不是白子墨的擁躉。
把指揮權甩給白子墨,就是在甩鍋。這鍋,不能砸在他北扶臾的心腹手里。
郭琮雖不明白北扶臾的命令,卻立刻召集手下的四名千戶與郭呈文,等待白子墨到來。
距離雜役軍駐扎之地尚有一段距離,白禤振便立刻沖出,召出一面三人大小之旗。
大旗之上,繡著仙景靈獸、八風五云、河海山岳,俯仰之間,則是一隊又一隊士卒處于其中。
眾士卒,有舉幡搖旗相繞者,有駕馬引弓者,有持槍排列者,有騰空擊鼓者,也有持樂相奏者。
白禤振輸入靈力,整個大旗便活了起來。
旗上場景全幻為幻影虛像,倒是那奏樂士卒的聲音,卻清清楚楚。
聲音如海波,卷揚如飛雪,直飛郭琮之耳。
郭琮聽到音樂,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對郭呈文說道“跟上陛下來了”
郭呈文也是一愣。
妖國多少年沒有皇帝了
都已經有些習慣了。
突然冒出來一個皇帝,郭呈文屬實未適應。
白郅易聽著莊重的樂聲,沒來由地想起妖國朝會時,那看著自己哭泣的戲班。
很快,白郅易的回憶,被打斷。
但見六名修士飛快奔向白郅易。
距離白郅易數十步距離后,遠遠跪下。
“雜役軍眾將參見陛下”
白郅易神情優雅,舉止雍容,緩緩說道“平身。”
眾人緩緩站起“謝陛下”
這時,千戶之一的顧玉成緩緩看向白郅易。窺測龍顏,可是重罪。
可顧玉成他連至尊帝弒天都看了,又怎會不敢看白郅易
顧玉成總覺得,白郅易,有些熟悉。
可惜,白郅易經過神柳池的洗煉,身體與容貌已發生蛻變,眉梢眼角雖存往日風姿,卻早非曾經的白月秋。
顧玉成只覺得熟悉,只覺得悲傷。
甚至有些憤怒似曾相識卻難以言明后,產生的憤怒。對自己的憤怒。
顧玉成不知道,這一切感情,從何而起。
顧玉成總覺得,自己好像,虧欠眼前妖帝。
可轉念卻又自嘲起來。
妖帝持擁天下,自己有能虧欠什么補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