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郅易微感疑惑“以前日子,不好嗎”
老翁聞言,瞪了白郅易一眼,接著吹胡子反問“織線要有頭,群龍應有首。
以前亂得很,沒有人管,天下的郡守就肆無忌憚地欺壓府長,府長就將禍患下壓到縣長頭上,縣長則來敲骨吸髓我們這些普通修士又怎么會好呢
這些個郡守的權利,大著很呢你覺得這好嗎”
老翁的話,惹來周遭無數忌憚的目光,顯然老翁說的是實話。
白郅易聞言,點點頭,又接著問道“老人家是從哪一郡前來的”
老翁笑吟吟地答道“陳定郡。”
白郅易微有驚訝“哦梅君的故郡老人家覺得,梅君是怎樣的人”
老翁這時卻愣住了,沉思起來,許久過后老翁搖搖頭“我不清楚。但我覺得,梅君很好。”
白郅易更加疑惑,追問道“這是為何”
老翁笑了笑“可能因為梅君曾經也是饑民,知道黎庶之苦。
也可能是他出身微末,有容人守禮之心吧。無論怎樣,至少梅君現在沒有做過大奸大惡之事。”
白郅易聞言,緩緩點頭,最后沉吟道“老人家,您叫什么名字”
老翁很是疑惑“公子問這個做什么”
白郅易笑笑“好奇。”
老翁也跟著笑了,笑得有些酸楚“以前陳定郡鬧饑荒,父母期望我活下來,就叫我陳食足。”
白郅易點頭,沉吟片刻,又笑了笑“食足好名字。”
老翁平靜地點點頭“我的弟弟叫衣暖,可惜他不像我,食足。他早餓死了。吃土漲肚、饑餓而亡。”
白郅易微微動容。
陳定郡的饑荒,白郅易并不了解。
白郅易甚至不知道,妖國有多少次饑荒。
白郅易也明白,庶民只知天子回歸,日子可能會安定。
如此,便能大醉歡笑一場,回憶昨日種種苦難,再于笑中添哭,如此而已
他們永遠也不知道,中都郡的博弈、廟堂的派系,還有那江湖上的傳奇與故事
或者說,他們也不在意。
白郅易沉默許久,嘆道“老人家隨我去吃些好的可有家人”
陳食足還有些醉,撅了撅嘴“這兒的酒水已經太好了,我不去別的地方。我就一個人,不然像我這樣的年紀與修為,是不會撇家離開,來這阜陽郡的。”
白郅易點點頭,陪老翁一起飲酒。
白郅易明白了當初戲班老人為何會看著自己哭。
很簡單。
那個老人覺得,白郅易或許能改變一切,讓日子變好。
這是白郅易第二次找到做皇帝的理由。
第一次,是為了活著。為了在陌生的妖國保命。
第二次,是為了像陳食足這樣的普通人。
為了讓天下之黎民食足、衣暖。
畢竟,她是皇帝,她有這個能力。
這時候的白郅易,只局限于皇帝的身份。
她的時光還長,日后,她將看到更多、領悟更多。
世間的風華不老,只待君奮發而起,便終有一日,一一賞遍。
她終將影響整個妖國
白郅易,在此刻,已然注定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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