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九擦拭著刀,回憶起過往。
兒時他期待一種感情,一種被擁簇的感情。大概是因為從稚幼到今天,從未有人關心過他。
母親因難產去世,父親從來把酒當做糧食。也不怎么在意青九的死活,認為不養死青九就行。
直到青九的父親發現青九在修煉上的天賦后,才注意關心青九。
只可惜這種注意不過是希望能用他孩子的生命栽下一顆高大之樹,以孩子結出的花、開出的果為食,來彌補自己的遺憾。
青九的父親是一個在修煉有前途的人,可惜錯過了修煉的機緣,于是便將對修煉的執念通通捆綁在青九身上。
日復一日的訓練、壓榨、逼迫,令青九格外渴望被人擁簇,感受溫暖。
可惜,只有夜里無盡的冷,愿意擁抱他。
青九父親要讓他成為最風流的人。
于是年少的青九,失去了笑容,直到現在也沒找回來。
青九將刀放在膝蓋上,在刀刃的光影里,仿佛看到自己在親自用刀斬斷與父親之間的羈絆后。領悟到了風流——那就是勝利。
不斷的勝利,便是風流。成為同齡里第一,便是最風流。
這樣就有人愿意擁護在自己的身邊。
永遠都有人陪伴勝者——這是他青九最冷的心里,最滾燙的念頭。
所以,勝者的一切都是對,勝者可以扭曲一切。
勝者是一切人向往的風流。
青九收起刀,脫下衣服,一把抱過身后服侍自己的女弟子。
……
在所有期待的目光中,四名弟子來到擂臺上——伊野與荀葵各有傷在身,今日便沒有來。
擂臺之上,青九再次以刀指向安業。
此刻原本退在錢陽風身后的錢陽臻緩緩來到觀眾席上,站在了錢陽風身旁。
錢陽風微挑眉“二妹這是?”
錢陽臻保持冷絕他人的姿態,不動聲色的說一句“想來此處看看罷了。”
李疆于擂臺之上見到錢陽臻身影,也算是放下心來。
顧玉成答應李疆會去讓在今日她看到錢陽臻,而李疆則負責挑戰安業。
這是第一步。
第二步則是李疆與錢陽臻交涉。同樣是通過顧玉成來搭線。
此時李疆見到錢陽臻那絕塵清麗的身影,收拾好神色,絲毫不露端倪,移步上前,來到青九面前。
青九冰冷看著李疆,李疆毫不在意“讓我來會會這安業。”
青九一挑眉“你不是已經擊敗過他了?”
李疆點點頭“所以你更沒有必要挑戰這家伙。——錢家弟子,不足為患。”說著,眼光不由看向顧玉成。
青九嘖了一聲,便再次收起刀。
青九也覺得錢家弟子沒有一個能讓自己戰得痛快,青九所求的,不過是一場干凈純粹的勝利,用壓倒性的勝利,讓所有人明白,他青九,才是最強大的人,才是值得所有人擁護的人。
這才是青九想要的。
對于青九來說,既然對誰都是一場絕對壓制的勝利,那和誰對戰也就沒任何區別,他無所謂。
一味挑戰安業,也不過是不想與賈師才一介女流交手罷了。他可不是伊野那家伙,連女人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