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苦笑道“你、您、您們都是大、大人物,我們這種小、小魚小蝦那、那里敢參與啊。”
顧玉成會心一笑“你是擔心與我一派,失敗之后。被百里廓追究?”
王德顫抖的搖頭。想要開口,奈何口齒不利,一時間竟憋紅了自己的臉。
一旁的王順立刻上前說道“稟告大人,我們都是一些無產之人。所謂無地為流,無房為氓。我和王德,一個沒地,一個沒房,倒算是‘流氓’了。我們這種小人物,實在是幫不了你們什么了。”
當王順說道無地之時,王德竟格外激動起來。
這時南尋緩緩走了過來,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王德,那模樣好似在看一同經歷過變革的故友一般。過了許久許久,南尋開口道“你,你也是在默林肥草之役中活下來的吧?你的身上,有肖家的寒氣。”
王德整個人頓時顫抖起來,很快涕泗橫流,流滿整個面龐,淌到整個脖頸。
王德顫顫巍巍的說道“我,我也曾有,曾有良田與莊園不少,也、也曾經,是一個口舌伶俐的、的、人啊。自從,自被寒氣染、染身。我也、也就,這樣了,一無所有。”
王德幾乎要跪下,對著顧玉成說道“大、大人,放過小人。小人、小人,這一生再經不起、經不起什么折磨了。”
顧玉成沉默了。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勸這個看起來中年的男子,他那佝僂的身形,是那么的扎心,卻又那么固執。
南尋看著王德,內心感慨萬千。
荀葵不在,若是在,恐怕也會因感同身受而大哭起來。
南尋沉重的開口道“我知道可能你們不想再參與任何,不想卷進任何事情。但這一場,不是肖家與錢家的事情了。”
南尋看向顧玉成,在這一刻,他突然想對顧玉成說“幫幫他們吧。——成為這個時代,新的引領者吧。”
但南尋的理智,告訴南尋。這是不可能的。
至尊那樣的人,不是顧玉成能達到的。
茍以天下加于一人,則一人弗成也。將天下放到一個人的肩膀上,那不可能的。
但南尋希望,顧玉成能成長為那樣的人。至尊那樣的人。
眾人看著南尋,南尋看著顧玉成。久久,南尋收回目光,對著顧玉成說道“你先退下,我跟他們說。”
顧玉成雖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卻也點頭不舍的退下。
待顧玉成退下后,南尋這才開口道“我以我的性命向各位擔保。這一次,領導你們的,既不是錢家,也不是肖家。你們追隨的,是一個…”
眾人看著南尋那深沉而嚴肅的神色,竟有些緊張。
南尋緩緩開口道“是一個,至尊一般的人物。”
眾人一時愣住。
王德頓時大笑起來,鼻涕淌過嘴角,眼淚劃過雙頰“開什么,開什么玩笑!至尊、至尊已經失蹤,三、三百年了!”
王順也緩緩開口道“對于我而言,我不相信。至尊的精神,在今天這個只在乎靈玉,在乎錢財的時代,在這個相互誹謗、傷害、爭斗的時代,已經蕩然無存。”
南尋看著眾人,最后緩緩說道“是啊。當年。我也是至尊軍中的一員,當至尊失蹤后,我想起碼中原,還是我們所有人的。但我看到的卻是天下再一次被分割,所謂的皇帝沒有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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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世家、家族構成的宗門卻建立起來。——我也曾以為,會為他人犧牲的時代,徹底的遠去了。”
“可在默林之戰中,卻是一名落陽歷舍命留下了我。他的尸身,今日依舊葬在守緒山中。至尊的精神,從來沒有遠去。而這個弟子,他的身上,就有著落陽歷的精神,有著至尊的精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