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你看,那似乎是一家義體診所。”張思睿指了指遠方角落處一家不起眼的地下商戶。
陳涉這一路上已經看過很多的商戶,比如酒吧、餐館、夜總會等等,但義體診所還是第一次見到。
張思睿一路上都沒有大驚小怪,此時卻重點指出了這家義體診所,顯然是有特殊用意。
張思睿似乎是觸景生情,想起了一些過往:“曾經我在希望市混幫派的時候,經常去義體診所更換義肢。也正是在義體診所里,認識了盧德隊長,加入了反抗軍。”
“我的名字也是盧德隊長幫我改的,他覺得張三這個名字太粗俗。希望我做事不要那么魯莽,要學會動腦子解決問題。三思而后行,所以才將我的名字改成了張思睿。”
“又看到一家差不多的義體診所,難免有些睹物思人。”
陳涉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張思睿的名字跟他的個性一點都不像,原來這并不是他的本名,而是寄托了一種美好的愿望。
這些事情,陳涉在原主的記憶里并沒有發現,很有可能是張思睿第一次提起。
對于張思睿口中的盧德隊長,陳涉也有所了解。他是北大陸反抗軍運動的領袖,只是在三年前反抗軍被企業聯合軍絞殺的時候,不幸犧牲。
壯志未酬身先死!
從那之后,張思睿才輾轉來到陳涉所在的這支反抗軍,并一直共事到現在。
張思睿解釋道:“一般來說,這種地方不會出現義體診所。”
“因為義體改造,需要相當高深的醫學和機械學知識,甚至不少義體醫生本人就是實力強大的機械師。”
“這種地方雖然有一些幫派活動,但這些幫派混混們大多也都是窮鬼。”
“雖說有不成文的規定,幫派成員不能對義體醫生下手,但難免有一些狗急跳墻的人。”
“在這種地方當義體醫生,不僅危險而且利潤微薄,很少有義體醫生愿意干這種苦差事。”
“除非這些義體醫生有一些另外的打算。”
“例如盧德隊長曾經在希望市做義體醫生,就是為了想辦法在街頭混混中找到像我一樣的人,拉進反抗軍的隊伍里。”
陳涉不由得多看了這家義體診所兩眼。
如果真如張思睿所說,那這家義體診所很可能有著不同尋常的背景,必須重點注意。
不過盧德隊長的事情也讓陳涉更加確定自己的方針路線是正確的。
這么多厲害的人物都沒能對大財閥造成什么根本的損傷,更何況是自己這種普通人呢?
看來反抗軍要推翻財閥的目標,實在是遙不可及,千萬不能急躁,要從長計議。
陳涉對張思睿說道:“盧德隊長是一位真正的英雄。但也正因為如此,我們不能再做出更多無謂的犧牲,必須選擇一條更加穩妥的路線。”
張思睿不置可否,但能夠看得出來,他多多少少對陳涉的觀念產生了一些認同。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張思睿又指了指一條陰暗的巷道說道:“陳總,那就是一個賣黑超夢的商人。”
“黑超夢和多巴胺芯片是附近這些人主要的娛樂方式。正規的超夢對他們來說已經難以形成有效的刺激,而且價格太高。反而不受歡迎。”
陳涉沒有張思睿那么好用的眼神,他向那條幽深的小巷中望去,只能隱約看到一個人影。
關于黑超夢的事情,陳涉也略知一二。
與正規超夢不同,黑超夢往往是一些地下小作坊制作出來的未經審核的危險產品,甚至有些黑超夢干脆就是將市面上的一些超夢進行暴力破解和修改、由超夢剪輯師簡單將某種情緒調到最大之后的產物。
相對正規的超夢而言,黑超夢往往有著更強烈的感官刺激,甚至有一些嚴重違規的內容。
但也因為黑超夢不屬于正規渠道,成本比較低,所以售價非常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