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長鎮外。
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等待。
但是等著無聊,王野便又拿起了無線電話的話筒和聽筒。
閑著也是閑著,索性跟對面的鬼子電話兵打打嘴仗,就當成是消譴了。
不用懷疑,對面肯定有鬼子監聽,當下王野用日語說道:“麻西麻西,對面的那頭霓虹豬,對面的那頭霓虹豬,聽到請回答。”
……
聽到這話,茅田幸助臉便黑下來。
不光是茅田幸助,就連跟他一起值夜班的另外兩個通訊兵也被驚動了,跟著湊到步話機前旁聽八路軍的對話。
聽到王野這句話,兩個鬼子通訊兵也是大怒。
霓虹豬?這明顯就是在罵他們呢,跟他們罵中國人是支那豬一個意思。
只不過,茅田幸助和旁聽的兩個鬼子通訊兵都忍住了,他們只能監聽,不能跟八路軍通訊兵做交流。
不然豈不是就暴露了?
對面那個八路軍通訊兵卻不罷休。
“霓虹豬,我知道你們在聽,我都聽到你們的呼吸聲了。”
“納尼?”茅田幸助便錯愕的道,“我們的呼吸這么輕,你都能聽到嗎?”
“八嘎,茅田你這個蠢貨。”另一個通訊兵便立刻罵道,“他只是在詐你,又不是真的聽到了呼吸聲。”
“納尼?是在詐我?”
茅田幸助愣了一下,遂即大怒道:“八嘎,支那豬的,真是狡猾狡猾的。”
“狗日的你罵誰呢?”對面的八路軍通訊兵立刻從日語切換成了漢語道,“信不信老子殺過來宰了你個狗日的?”
“狗日的罵你呢。”茅田幸助也切換成漢語反唇相譏。
“有本事你來啊,我在太原的第1軍司令部等著你來。”
“哈哈,說的好,可不就有一個狗日的正在罵我呢么?”
對面的八路軍通訊兵笑道:“狗把你媽艸了,生下了你,你還真是狗日的。”
“納尼?”茅田幸助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對方言語陷阱,當下破口大罵道,“八嘎,蠢貨,你這個渾蛋,死啦死啦的!”
茅田幸助急眼了,漢語夾雜著日語全崩出來。
然后感覺對面的八路軍通訊兵就換了一個人,開始大罵。
“冢傷!小赤佬!龜兒子!王八蓋子!錘子!叼雷老母!你媽賣批!你拿個杯!”
茅田幸助瞬間被罵得宕機,這他媽的,完全不知道應該怎么還擊啊?
說到罵人,日語和漢語完全就不在一個檔次。
……
天長鎮。
王野已經把話筒交給原朗。
原朗是個溫州人,最開始是十九路軍的,參加過一二九淞滬抗戰,后來到了福建,又被紅軍俘虜參加了紅軍,接著走完兩萬五千里長征到了陜北,接著又跑到河西打了一仗,九死一生回到延安又被調來386旅。
這十年,原朗幾乎走遍全國。
因為歷史原因到現在還只是一個大頭兵。
但是因為去的地方多,所以各地的罵人話是張口就來。
“彪子,撲街,你個顛比羅漢果!干林老,腮林目,凌駕雞買,娘希匹!”
王野守在旁邊警戒,也是聽得瞠目結舌,這個厲害了,他就只聽懂了兩句。
原朗正罵得興起時,通訊頻道里突然之間熱鬧起來,除了剛才的那個鬼子通訊兵外,又有好幾個鬼子加了進來。
那幾個鬼子也用漢語跟原朗展開了對罵。
原朗便一下子急了,怒道:“小山、黑皮,你們還愣著干嗎呢?”
剛才一直默不做聲的另外兩個溫州兵便也加入罵戰,于是頻道里就變得更加的熱鬧,三個溫州兵跟好幾個鬼子通訊兵展開了中日罵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