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梁鋼只是一個名義上的旅長,其實就是個團長。
楚云飛擔心獨94旅真的會跟獨立團打起來,所以也帶著孫銘還有警衛班跟了來。
走到半路,獨94旅警衛連長高慎行就從前面回來報告:“旅座,八路軍走到野狼峪之后就忽然停下來,不再往前走。”
“野狼峪?”梁鋼伸手道,“地圖。”
當即便有參謀從挎包取出地圖并在地上攤開。
“在這里。”楚云飛很快從地圖上找到野狼峪,又說道,“看來,八路軍獨立團只是想要打一場伏擊已,我就說嘛,獨立團不可能挑起摩擦。”
梁鋼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必反應過當。”
說此一頓,梁鋼又說道:“傳我原命,各團帶回!”
看到梁鋼也準備返回天打崗,楚云飛忽然提議道:“鐵鋒兄,來都來了,不如近距離看看,八路軍獨立團是如何打仗的?”
“說的也是。”梁鋼欣然點頭道。
“倒要看看,他們有何過人之處。”
當下梁鋼命獨94旅主力返回天打崗。
然后跟楚云飛各帶一個班往野狼峪而來。
……
獨立團這一等就是一個晚上。
等待,對于八路軍來說其實是常規操作。
為了等到鬼子的運輸隊,等個三天三夜根本不算啥。
只不過,在這樣的天氣,在野狼峪這么個地方等一晚是真難熬。
因為即便是白天,氣溫最多也就是零度,到了夜里絕對在零下十度以下,這個溫度,剛撒的尿都能瞬間結冰。
就這,還不是最難熬的。
最難熬的是,那北風呼呼地刮。
因為野狼峪是一個山口,也是一個風口。
即便把身體縮進公路邊的土溝,即便身上覆蓋著枯草,冷風也還是嗖嗖地往里邊鉆,一直鉆進戰士們的骨頭縫里去。
戰士們身上雖然都穿著棉軍裝,
但是那些棉軍裝早就已經破成了爛布條,棉絮也已經掉差不多,幾乎完全喪失了保暖作用,穿在身上也就是起個心理安慰。
還有好多戰士甚至于連破棉衣都沒得穿。
李云龍和趙剛就沒有破棉衣穿,身為團干部,他們要以身作則,把自己的相對還算完好的棉衣讓給了團里邊的傷員。
所以這會兒,李云龍和趙剛都已經凍得不行。
好不容易天亮了,卻是個陰天,不僅見不著太陽,而且又開始呼呼刮風,看這架勢,今天搞不好又要下大雪。
李云龍環顧四周,發現覆蓋在戰士們身上的枯草都在簌簌發抖,很顯然,戰士們也是凍得不行,渾身都發抖。
得虧現在正在刮西北風。
要不然鬼子看見,肯定就暴露。
李云龍將雙手盡可能縮進衣袖,一邊通過發抖取暖一邊取笑身邊的趙剛:“老老趙,你看你你你你那樣樣樣,就他娘的跟青面面獸似的。”
趙剛反唇相譏道:“你你他媽的還還還說我,你也也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就他娘的跟跟跟個掛著霜的冬瓜。”
然后兩人齊齊轉頭,看向王野。
再然后兩人就吃驚地發現,王野居然睡著了。
這么冷的天,這么大的風,這狗日的居然也能睡得著?
李云龍便伸出腳踹了王野一下,顫抖著說道:“小小小王,鬼鬼鬼子來來了。”
王野聞言便一下翻身坐起,將抱在懷里的狙擊步槍架起來,這么冷的天連步槍都可能被凍住,所以王野一直捂在懷里。
透過狙擊步槍上的四倍瞄準鏡,
王野很快就找到了設在前方高山上的瞭望哨。
負責瞭望的是王喜奎,這會正在不停地向著這邊打出手語。
李云龍這會也通過望遠鏡看到,便心頭一凜,鬼子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