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漢完全按照上面有鬼子暗哨進行作業,如果有鬼子暗哨,大概率會潛伏在城頭馬道的某個陰影中。
如果鬼子的這個暗哨足夠盡責的話,目光一定會在視野范圍內的幾十個外墻垛堞上來回掃視,這時候如果林漢起身的速度太快,而鬼子暗哨又是個有經驗的老兵的話,就一定會被發現,即便是黑暗也無法給他掩護。
因為無論多黑的黑夜,天空和地面中間一定會存在一條分界線。
如果是有經驗的老兵,就會把垛堞上沿的輪廓線與天地的分界線保持一致,這樣當有人或者生物快速穿過這條分界線時很容易就能發現。
但如果是緩慢地穿過,要想發現就很不容易。
林漢爬上六七米高的城墻只用了不到十秒鐘,但是翻過不到一米高的垛堞,卻足足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
那動作慢得簡直就跟蝸牛似的。
林漢在一點點往上攀爬的同時,也在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沒有呼吸聲,同時也沒有感知到生人的氣息,是的,這是林漢的一項絕活,他能夠憑直覺大概判斷出五十米內有沒有活人。
當然,這個絕活也有失靈的時候。
反正百分之百的準確率肯定是沒有。
但是百分之六七十的準確率還是有的。
翻進了城頭馬道之后,林漢又花了十幾分鐘將五十米內的城墻檢查了一遍,確定這一段城墻確實沒有鬼子的暗哨。
當下林漢折回垛堞后。
拿出手電筒對著外面明滅三下。
然后過了不到一分鐘,王野就帶著戰狼中隊主力爬上來,再然后翻過城墻,悄無聲息地進入城內。
潘仁打著呵欠回到偵緝隊駐地。
“隊長,你可回來了。”馬大膽趕緊屁顛屁顛地迎上來。
馬大膽是潘仁剛剛收伏不久的心腹,原本是黑云寨的一個小嘍啰,不過上個月黑云寨大當家謝寶慶接受了八路軍新二團的收編,馬大膽覺得八路軍規矩太多,不想干,就帶著幾十個弟兄趁夜逃走,然后投到潘仁的手下。
“咋了,有什么事嗎”潘仁問道。
“倒也沒有什么大事。”馬大膽說道。
“就是剛才新井太君打來了一個電話。”
“新井太君”潘仁一個激靈,問道,“你是怎么說的”
馬大膽便一臉諂媚地說道“我跟新井太君說,你帶著幾個弟兄巡夜去了。”
潘仁當時就大喝一聲“大膽”
馬大膽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隊長,我真是這么說的,我真沒有撒謊,我跟誰撒謊也絕不敢跟你撒謊哪,天地良心啊。”
“起來起來。”潘仁道,“我是在叫你呢。”
“噢,你是叫我名字呢。”馬大膽松了一口氣,“嚇我一跳。”
潘仁拍了拍馬大膽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挺機靈,不錯,回頭見了新井太君,我會替你說好話,爭取讓你當偵緝隊副隊長。”
“真的”馬大膽聞言大喜,“多謝隊長栽培。”
“大膽,跟著我混,不會虧待你。”潘仁豪氣的道。
“是是,我這輩子跟定隊長你了。”馬大膽嘿嘿一笑又低聲問道,“隊長,那個豆腐西施的滋味咋樣”
“嘿嘿,滋味咋樣”
潘仁一臉得意的道“我跟你說”
話音未落,不遠處的圍墻后面突然響起一聲無比凄厲的慘叫聲“啊”
潘仁腦子里正回想剛才跟豆腐西施鬼混時的畫畫,結果被這一嚇,當場就崩了。
“艸”潘仁頓時惱羞成怒,當即對著圍墻大吼道,“大半夜的,干嘛呢”
結果對面客不客氣地回懟道“我們皇協第七師審訊自家的叛徒,又礙著你們偵緝隊什么事了你們管得著嗎”
說完又是一陣密集的啪啪聲。
那是皮鞭抽打在身體上才有的聲音。
伴隨著這啪啪聲,又是一陣陣無比凄厲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