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左思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既然是特意出來玩的,就不要因為這么短短幾句話就壞了興致,不如來行酒令如何?”
“好!”立即就有貴女附和,“好,!那我們各自做出一首詩來,無需命題,做自己擅長的即可,楚姑娘既然識字,那這些應該沒問題吧?”
“不敢掃各位姑娘的雅興,可以勉強一試!”楚楚笑。
那種笑,淺淺淡淡的,帶著悠然自若,好像什么事情都驚擾不了她,讓人想要打破。
很快,就有人當場詠詩。
恰逢金秋時節,詠桂花,貴女自幼飽讀詩書,造句工整押韻,迎來一片叫好聲。
接下來又有貴女看著楚楚滿臉嘲笑,開口道,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
語氣中盡是得意揚揚,滿是嘲諷。
楚楚只是笑笑,未曾有一絲一毫的憤怒,反而就那些密切觀察她的人,心里堵了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這詩如此簡單,她不會連這個都聽不懂吧?剛真是聽不懂里面的嘲諷之意?為何還能如此沉得住氣?
但眾人不會認為楚楚會吃下這個啞巴虧,剛剛她們的言語不也有輕視跟嘲笑嗎?楚楚順手就給了她們一個響亮的巴掌。
現在還疼呢。
按照順序排列,最后是左思敏。
此次聚會,左思敏特地下請帖邀請清安縣主楚楚,在座的沒人不知道其真正的用意。
無非就是想要把人拎出來羞辱,教訓一番,以平心中的妒恨。
這些年來國公府千金多次相親,都未有最終定下,以至于一直拖到現在十八歲。
對外說的是尚沒有合適的人選,左府千金也不愁嫁。
可知道實情的,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左思敏其實是心系蕭家二公子,蕭郡王蕭景瑜呢。
從蕭家二公歸家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引起了左思敏的注意了。
只是為了維持豪門貴女的臉面,沒人敢說出來罷了。
飲下一杯酒,左思敏低頭沉思片刻,一開口念出她所做的詩,“赤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稻半枯焦。農夫心內如湯煮,公子王孫把扇搖。”
依舊是惡意,滿滿的嘲笑,這小子體驗機里的氣氛更加緊張起來。
大家都在等著楚楚的應對。
眾女子輕視之余,心中還有隱隱約約的興奮。
在這些貴女當中,除了陽陽,就是左思敏的身份最高,但陽陽向來不參與這些。
沒有了陽陽,現在左思敏的身份就是最高的,她們雖然玩在一起,卻只能對左思敏恭維討好,從來不敢輕易得罪。
沒少在她那里受氣,但每次只能強行忍下,還得要擺出笑臉來。
若是有人能夠打一打左思敏的臉,她們心里也是極為高興的。
人性便是如此。
陽陽抬頭看楚楚,想要開口為她解圍,卻被她攔了下來,楚楚朝她跟胡凡怡笑笑,“我自幼便長在鄉里,見識不多,這么想來,受到了很多限制,我腦海里最多的就是村子里人紈鞋底縫衣服時的樣子,那我便以繡花針為主題吧!”
“百煉千錘一根針,一顛一倒布上行。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冠不認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胡凡怡的笑聲傳來,“好妹妹,可真有你的!哈哈哈哈哈。”陽陽又再一次憋紅了臉。
眾貴女們說不出一句話來,除了胡凡怡夸張的笑聲,陽陽隱忍的笑聲,就再無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