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舊是這樣。
談判雙方都已經就坐了。
只等待人到齊,就能立刻將條件擺上桌。
可是左等右等,西昌那邊的三皇子卻始終沒有出現,早都已經過了預定的時間,才有人過來通知。
說三皇子外出游玩實在是趕不回來了,勞煩各位久等,先暫且散席,事情下次再議。
皇上坐在上首,面無表情。
他當了那么久的皇帝,還能不知道那三皇子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一再爽約,三番兩次放大家鴿子,為的就是激怒談判官員。
他們不著急。
兩日后兩國的談判終于得以順利進行。
這一次人終于齊了。
一開始兩國的文官就開始舌槍唇劍,互不相讓。
整個過程持續了好幾天,天天討價還價的談判辯論。
談判了這么幾天,談判的官員都瘦了一大圈。
而西昌的使臣團,也在談判過后,定在了十月返回。
消息傳到東泉村的時候,已經是九月了。
處處桂花飄香。
整個東城村一如既往。
安靜祥和。
夕陽西下,村子里家家戶戶都升起了炊煙。
村民們都站在院門口,吆喝自家孩子回家吃飯,家里養的雞鴨狗自由自在在一旁轉悠。
大黃狗時不時的叫上一兩聲。
楚家也到了開飯時間,一到飯點,楚老太在灶房前吆喝一聲,家里老的小的齊齊地涌了過來。
在老家伙里,江老的動作最為靈敏,如果不看他那滿頭的華發,一點都看不出年齡。
他靈敏迅速的躥進灶房,占據了一個絕佳的位置,有酒有肉。
自從來了楚家,他才知道原來日子是這樣過的。
他以前過的是個什么鬼?
現在想起來他都咬牙切齒的后悔。
要是蕭景瑜他們能早點找到他,他就能早點享受這樣的人生了。
前面那些日子都白白浪費了。
楚楚一進來就看到了,江老手里抱著一壇子酒,正在大口大口的喝酒,時不時再往嘴里塞下一塊肉。
“楚楚,你應該已經聽到消息了吧?那些個來使應該要準備回去了。”楚老太坐了下來,“他們一走,景瑜應該也能休息了吧?不知道能不能趕回來過年。”
“說不定,雖然來使要走了,但是大將軍還在,他要陪著小師弟一起招待。”
她也想他回來。
但是他處于那個位置,身不由己。
“那估計是回不來了。”江老搖搖頭,“皇上身體大不如前,太子殿下心性未定,再加上旁邊還有其他人虎視眈眈,他需要協同處理,哪里能那么容易抽開身。”
楚老頭給江老倒酒,“回不回來也沒關系,不過是一個年節嘛,只要是一家人在一起,每天都是過節,不必守著這一天。”
“我這不是心疼孩子嗎?你看一看那蕭家像個什么樣的,景瑜跟他父親那邊關系不好,過年都只有他跟他娘,別人家里過年都是團團圓圓,熱熱鬧鬧,整整齊齊的,就景瑜跟他娘兩個人待在府中,雖說下人多,但是卻沒有一點煙火氣,這哪能叫過氣。”楚老太道。
“娘,你要心疼的應該是蕭娘子,這過完節過年的宮里肯定會設宴相待,景瑜是肯定要入宮的,就只剩下蕭娘子一個人在府中了,以往還有小雪陪著他,今年就剩下她一個孤家寡人了,她也不能隨意出來,那么大一個蕭府呢,那才叫可憐。”楚老二道。
楚老太想想確實也是這樣,“也是,她一個人在家中那才叫可憐,景瑜留在京城回去的時候還能陪陪她算了,不回來就不回來吧。”
某人一瞬間就被一家子拋在了腦后。
楚楚在旁邊聽著嘴角狂抽。
不知道要不要可憐可憐蕭景瑜。
不過她也去不了京城陪他。
她想趁著現在不怎么忙,再把酒坊的年計劃整理一番。
可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京城傳來消息,南迢國王爺在東陵境內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