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要不是他拿著之前救我一命的恩人的信物來找我,高低我給他扔出去。”巫馬欽陽撇嘴,傲嬌地扭過頭去,背影倔強,看起來還有點不好意思。
水幕里的畫面還在繼續,老道士的臉上的皺紋已經擠成一朵菊花,滿臉都寫著抗拒:“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懂什么?!鮫珠?哼,你若是能尋來鮫珠那老道兒就豁出這半條老命給你做一次這起死回生的術法又如何?!”
水幕外,李炾的眼睛瞇起來,看向巫馬欽陽的眼神里寫滿了危險,巫馬欽陽咳嗽了一聲,趕忙解釋道:“氣話,氣話,都是氣話。”
水幕中,那男人聲音中的喜意隔了頭盔都能聽得出來,老道士咳嗽一聲:“先別忙著高興,鮫珠也不是萬能的,你要復活的人必須具備幾個條件,其一身體完整,你既然能說出鮫珠起死回生,必然也是知道這個的吧。”
男人點頭,似是怕老道士看不清楚一般,那整個被鐵質頭盔包裹的頭顱上下運動的幅度就像是在打水的壓水機。
“其二,”老道士伸出兩根手指,緩緩地說著,“鮫珠是通靈之物,你要對你要復活的人記憶足夠清晰才能通過它溝通魂魄,但是如果魂魄不愿意跟你回來那這顆鮫珠就廢了。”
男人猶豫了一瞬間,似是堅定了什么想法一般,點頭應了。
老道士看他的樣子,有些不忍的樣子,開口說道:“這樣吧,小老兒我幫你找到鮫人,鮫珠什么的你自己去取,擅造殺孽不利于小老兒修行。”
男人似是很有些驚喜的樣子,猶豫了一瞬間,伸手揭了頭盔放到一旁,跪地像老道士叩首:“晚輩在此多謝前輩大能。”
李炾看著水幕上赫然出現的風裕有些愣神,呆愣愣地看著水幕中風裕叩首完畢起身抱著頭盔離開,老道士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詭異地笑了笑之后,水幕上的畫面漸漸消失于無形。
“你這笑得有點滲人了啊。”李炾評價道,顯然已經緩過神來了。
“多有意思不是,這人主動打鮫人的主意,”巫馬欽陽抱著胳膊幸災樂禍,“這世間哪個修士不清楚龍族和鮫人族臭...啊不,肝膽相照,嘖嘖嘖,果真是不知者無畏。”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想說臭味相投。”李炾斜眼看他,巫馬欽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垂“嘿嘿”笑了兩聲:“你看這不是,那小姑娘不是你守著呢嘛。不過話說回來小丫頭長得挺好看的,估摸著血脈挺純的,你可得看好了啊,這要是被嚯嚯了得多讓人心疼。”巫馬欽陽咂了咂嘴,一副有些惋惜的樣子。
李炾起身,轉頭就走,背身沖他揮手:“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嘁。”巫馬欽陽嘀嘀咕咕,“都這樣都這樣,說什么不用我管不用我操心,結果什么都得我管,這破事兒就不能換個別的人擔著嗎?!呸!就看我好欺負吧,一群懶蛋!”
已經出了摘星樓的李炾并沒有聽見巫馬欽陽的碎碎念,他只是往北邙山下走去,走了大半之后若有所思地轉頭看向摘星樓的方向,那頂樓之上有個白胡子老道士臨風而立,【頗有些遺世獨立的感覺。
“有意思。”李炾搖了搖頭,轉過頭離開的時候突然笑起來,還好,情況還不算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