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進來的人有些懵,明明已經有報喜的小丫鬟來過了,小姐怎么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這可是皇家賞下來的東西呢,也不見小姐有什么喜意。
明夫人走在最后,一進門看到明珠這樣子倒是愣了愣,打趣地笑道:“喲,我們珠兒這是怎么了?怎么聽了這消息還不見什么高興模樣?”
“高興什么?”明珠把手里的書往前一推,翻了個身,伸了個懶腰。
明夫人理了理衣服坐下來,伸手摸了摸明珠的頭:“怎么?前一陣子不還是吵著跟我還有你爹鬧著說那裕王好看嗎?”
明珠翻了個身,把頭埋在明夫人膝間,伸手揪著明夫人腰間的緞帶,撅了嘴撒嬌:“娘!再好看有什么用,您跟我爹又不許我出門。”
“你就這么想出門玩兒?”明夫人點了點明珠的額頭,笑容淺淺,眉眼間神色溫柔,卻帶了股化不開的愁緒。
“那整日悶在屋里有什么意思嘛,”明珠噘著嘴,老大不樂意的模樣,卻還是應著自己娘親的話,神態嬌憨。“娘,我明日還是不能出去玩嗎?不如您跟我爹扯個謊兒,放我出去玩玩,我就去兩個時辰,啊不一個時辰,您幫我抗一會兒嘛。”
“就你鬼主意多。”明夫人拍了拍她的頭,沒說答應也沒否認,伸手把她的手從自己腰間拿開,起身理了理有些皺了的衣裙,放了一個青褐色的人頭大小的酒壇子在桌上,那酒壇子上貼了一個金黃色的方形紙張,上面用朱砂寫了一個篆體“御”字。
明珠負氣地背過身去,聽到背后半天沒有動靜,轉頭看去整個房間里已經沒了人影,丫鬟們都被明夫人帶了出去,房門也被掩上了。明珠坐起身來,看著桌上那一小壇御酒想了半天,伸手翻了個桌上倒扣著的茶杯,揭了酒壇子上封口的綢布,一股極淡的花果香味兒順著壇口飄了出來。
明珠倒了一杯出來,湊近了聞聞,倒是沒什么酒味兒,比剛剛聞到的花果香味兒倒是更濃了一些,酒液是淡淡的粉紅色,里面還有些許顏色稍深的沉淀物。好奇心使然,明珠拿手指碰了碰,舔了舔手指,是一股甜甜的味道,還帶著一股酒液慣常的輕微澀感,倒也能嘗出來是上好的花果酒。
明珠舔了舔嘴唇,也沒多想,杯中酒液被她一飲而盡,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心里想著,這宮里還是好東西多啊。
躲在外面偷偷看著的小丫鬟看著像偷吃到魚兒的貓一般的明珠,笑瞇了眼捂著嘴向內院跑去,看起來像是想跟夫人稟報什么。
明珠轉頭跑到軟塌上,掀開了上面蓋著的被子,敲了敲軟塌的側邊,一個小木盒“蹭”地一聲彈出來,明珠左右看了看,從木盒里取出一本裝訂粗糙的書本,做賊心虛地又把小木盒扣了回去。
明珠拎著那本書坐回桌子前面,還拿了一本咒術書套在外面,一邊看書一邊喝著那淡淡的花果酒,不多時那酒就下了半壇子下去。
不知是不是明珠酒量小的原因,她有些犯暈,迷迷糊糊地躺到了床上,臨睡過去之前還不忘把自己那寶貝書藏到了被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