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侍衛離開后,一身黑袍的少年從茂密的樹叢中走出來,臉上帶了絲玩世不恭的笑容:“還敢讓人跟著,這蘇皇后,果真是膽子肥得很。”
“找人跟著你不是挺正常的?”蒼老的聲音緩慢而又低沉,“皇族向來疑神疑鬼唯我獨尊,我以為這種事你都見怪不怪了。”
“總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少年巫馬欽陽咂了咂嘴,“至少我知道的那群家伙,實力可是真的強太多了。倒沒想到在這人間界還有這么不識趣兒的,他這所謂魏朝的皇帝都沒敢讓人跟蹤小爺打探小爺的蹤跡,這個女人怎么敢的啊。”
“權勢迷人眼罷了,”蒼老的聲音還是那么不緊不慢,透著一股子閑適的味道,光聽聲音都能想象出一個老頭曬著太陽喝著茶的場景了,“這人居高位久了,總是會妄自菲薄,覺得所有人都得聽他的。”
“嘖,沒想到你這老頭兒看人倒是挺透徹的。”巫馬欽陽摸了摸下巴,“我倒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長處呢。那么按照你對人心的理解,你覺得咱們接下來該干什么?”
“喲,你什么時候還在乎過我的想法了?”蒼老的聲音里帶了絲戲謔,聽起來興致很高的樣子。
“你說說唄,反正你說是一回事,小爺按不按你說的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巫馬欽陽拍了拍自己的頭,眼神里帶著些奸詐的笑意。
“怎么做不得看你想怎么搞么,”蒼老的聲音不緊不慢,“看你是打算現在收網還是再養肥了點再收唄。”
“嘖,你這話說的小爺我跟養魚的似的,”巫馬欽陽砸砸嘴,看向那個侍衛下山的路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過,把事情鬧大一點,總歸是更有意思一點,不是嗎?”
“唯恐天下不亂啊你這是,”老頭兒的聲音有些無奈,“不過你要是這么想的話,不如去跟那個皇帝商量商量怎么整這事兒?我看你這是打算折騰那鮫人的時候順便把皇后也一起收拾了的樣子,怎么,那個皇后就這么讓你別扭?”
“別扭倒是談不上,就是著實看不上這個人罷了,”巫馬欽陽伸了個懶腰,“不過這皇帝早晚得沖這皇后下手,早點鬧出點事兒來總比晚來能看的熱鬧多,你不覺得嗎?”
“我又不好看熱鬧,”老頭的聲音里帶了明顯的嫌棄,“讓我清清靜靜地活著多好,早知今日...”
“當初就不該一時沖動摘了那朵花,”巫馬欽陽隨口接道,伸手掏了掏耳朵,“你這話都說了八百遍了,連點新意都沒有,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我說的又沒錯,”老頭兒開始了又一輪的絮絮叨叨,“要不是那年我練功出了岔子,不找點什么解決辦法就得當場暴斃,誰會碰那個一看就邪性到不行的花。”
“那你自找的也怪不上我啊,”巫馬欽陽枕著手臂向山下走去,“你這就叫病急亂投醫,沒吃出點什么毛病你都得慶幸小爺保佑。”
“那種情況我還有什么辦法,死馬當活馬醫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爆體而亡吧。”老頭兒的聲音充滿了無奈,“說實話沾上你這么個東西真不知道是好運還是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