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裕看著面前這個瘋瘋癲癲的道士,理智告訴他,這個人說的都是些瘋話不能信,可他還是沒來由地就把那個瘋道士讓進了府內。
瘋道士在府中走的歪歪斜斜,看見一處什么與旁處不同的物什兒便要拍手大笑。風裕有些懷疑把這人放進來到底是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但是眼下也沒什么旁的辦法。
風裕看著那個瘋瘋癲癲的道士走在前面,手舞足蹈像是在跳大神一般。他口中念念有辭,走路的過程中又哭又笑,直到停在風裕放著惠妃的尸身的密室前。
風裕看著那個瘋瘋癲癲的道士站在密室前,笑容古怪的很,看得他心中有些發毛。還沒等他問什么,瘋道士轉頭跟他說:“愣著干什么,開門啊。”
風裕半信半疑地將密室門打開,露出里面躺在冰床上的惠妃。惠妃的肚子高高隆起,在有些干瘦的身上顯得格外地滲人。瘋道士走到惠妃的頭頂前,看著仿佛睡著一般安詳的惠妃,嘖嘖兩聲:“真不知道你這該算是幸運還是不幸,也罷,既然被貧道碰上了,也是你命里合該有這么一場造化。”
風裕看著瘋道士蹲在惠妃的頭頂前方念念有辭,還沒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聽瘋道士“呔”地一聲大喝,惠妃的肚子肉眼可見地消了下去,原本有些蒼白的面色和唇色也迅速變得紅潤起來。
瘋道士在身上到處摸索,最后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枚黑乎乎的小兒拳頭大小的丸子。他笑嘻嘻地蹲在惠妃的旁邊,伸出一只手捏住惠妃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巴,正要把那黑乎乎的丸子強行塞進去,卻被在一旁看著忍無可忍的風裕攔了下來。
風裕一臉懷疑地看著瘋道士:“你這是什么東西?是能隨隨便便就能給人喂下去的?”
瘋道士有些不耐煩,他抬手甩開風裕攔住他的那只手,神情間還透著那么一股子輕蔑的味道:“怎么,你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風裕訕訕地松開手,看著瘋道士的動作,整個人的身體都是緊繃的。瘋道士嗤笑一聲,轉過頭去直接將那顆黑乎乎的丸子塞進了惠妃的口中。
那丸子倒是入口即溶,惠妃的身體仿佛還能吞咽一般將那丸子溶化變成的黑水吞進肚子里。風裕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仿佛下一秒面前這個躺著的人就能睜開眼睛坐起來。
風裕其實并不知道如果惠妃真的醒過來看到自己的時候自己應該說什么,是上去抱著她坦白心思還是什么旁的東西,他沒想明白,只是迫切地希望這個人能活過來睜開那雙溫柔的眼睛看著自己。
然而臆想中的情況并沒有發生,惠妃不僅沒有醒來,反而從腳的位置開始逐漸石化。幾乎在一炷香的時間里,原本躺在那里還有一點柔軟的身體變成了一座硬邦邦的詭異雕塑。腳后多了一條拖地的魚尾,面部也由一臉祥和的表情編的猙獰恐怖。
風裕氣急敗壞地扯著瘋道士的衣領,幾乎要把那道士提起來,指著那個已經完全硬化的身體問道:“這是什么情況?!”
“你急什么?”瘋道士掙扎了兩下,將自己從風裕的手中解救出來,沒好氣兒地翻了個白眼,“你當復活這事兒這么容易呢?這玩意兒是妖,妖你知道是什么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