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我出去做什么?”云遷一屁股坐在小竹樓的地面上,腦袋晃得像個撥浪鼓一般,“那種樣子的地方誰要出去啊。”
“您這樣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啊,”云以藍有些無奈地看著似乎要在地上打滾的小老頭兒,“再者說了,您老都在這里躲了多少年了,怎么也該出去轉轉透口氣才是。”
“你也不用勸我,”云遷往地上一躺,有些耍無賴地說道,“不管怎么著一時半會兒我是不會出去的。”
“那那個人要怎么辦?”云以藍沖著風裕離開的方向努了努嘴,“真就這么放他離開?”
“還沒到時候,再過兩年再說吧。”云遷從一旁的桌子底下摸出一壇子酒,拍開酒封自顧自地往嘴里灌了起來。
云以藍嘆了口氣,關上小竹樓的門退了出來。她看向風裕離開的方向,苦笑一聲,喃喃念道:“可悲啊,真是可悲。”
風裕并不知道這些,他正在屏障山上艱難地前進著。淺綠色的氣流將他整個包裹起來,即便是這樣還是被山上吹來的方向詭異的風吹得東倒西歪。等到半個時辰后他終于走出屏障山的時候,那股綠色的氣流剛好消失殆盡。
風裕轉頭看向背后的山脈,看起來平平無奇,絲毫特殊都沒有。他按照出來時的方向再走回去,翻過山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色。千毒谷仿佛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風裕愣了愣,出來的地方他也認識,再往北走約莫三十里就是北部邊境。他沿著記憶中的路線回到邊境上,驚異地發現沿路的風景跟他之前所熟知的幾乎一模一樣,一絲變化也沒有。
風裕回到營地時,一抬頭就碰到了在尋找他的兵將,見他出現似乎分外驚喜。風裕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多年來攢下的沉穩使得他穩住了心神。回到營帳中還沒等歇口氣,從外面急匆匆地進來兩個將士。這倒也是熟人,溫家的兩個少將軍,說起來他能這么快取得溫家的兵力這二人可謂是功不可沒。
兩人一入帳,還沒等風裕問什么,其中一人率先開口:“將軍,這半個月您去哪了?蠻族那邊又有動靜,您不在我們不好調動大軍的啊!”
另一個沒開口,但是那副焦急的模樣倒是跟剛剛那人如出一轍。
風裕有些恍惚,他有些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你們說,我消失了半個月?”
“都這時候了您怎么還有心思關心這些?”最先開口的那人著急起來,一把抓住風裕就往城門上跑,“來不及慢慢說了,您先過來看看情況吧。”
風裕幾乎是被人拽著往前走,在城門上駐足看著遠處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影,這時才意識到這種即將開戰的緊迫感。
風裕面無表情地聽著他不在的這十幾天里的敵情報告,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在那千毒谷中他明明是過了足有三個多月,為何一出來只是過去了不過十幾天?云遷不是說谷中時間過得比谷外慢來著?
風裕覺得自己有些想不明白,要不是手腕上被那名為云以藍的姑娘綁上的淺藍色布條,他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
風裕眼睛看著遠處的兵馬,心思卻早就飛遠了。那千毒谷,果然是個詭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