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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儲坐在窗前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影,他其實有些不明白自己現在到底算是個什么東西。之前在那家鋪子里那個小伙計口口聲聲喊他阿一,這種隨便給人起名字喊著的習慣實在是很像他認識的一個人。
想到那個人的時候,姜子儲的嘴角忍不住地有些勾起,卻又意識到什么,嘴角的痕跡忽地消失。
姜子儲看了看桌上擺著的那個小壇子,伸出手去摸著那上面雕刻地粗陋的九尾狐,嘴巴里滿是苦澀的味道。
房間外忽然有聲響,緊接著是門被推開的聲音。姜子儲抬頭看去,是之前那個把自己撿回去的鋪子的老板。
“這段時間感覺如何?”白淵很是自然地坐到姜子儲的對面,“感官恢復的可還行?”
“好多了。”姜子儲閉上眼感受了一下,“現在基本上和之前沒什么差別了。”
“那就行,”白淵點點頭,“等再過兩天,與平常人沒什么差別的時候再走吧。回去之后也別太招搖,我想按你的身份,當初你死的時候應該是有不少人見過的。”
姜子儲點了點頭,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白淵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轉頭:“某些事兒上你最好還是悠著點,畢竟雖說我給你回了魂但是歸根結底你根本就不能算是個活的人,所以有些功能想恢復還是費點兒勁。”
姜子儲初一聽這話還有些疑惑,再一看白淵的眼神,基本上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的位置,這下還有什么不懂的,頓時漲紅了臉:“這種事就不勞白老板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你知道什么,”白老板搖了搖頭,“你那東西能不能用是你的事兒,我只是想提醒你,與人近距離的身體接觸還是盡量避免,畢竟你現在雖然能動能喘氣兒,但是脈搏什么的都是沒有的,你自己心里也有點數,裸露在外面的話體溫很容易掉下去,你現在這個情況,變涼可太容易了。”
姜子儲看著白淵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說著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眼神卻還一只往自己的下半截飄,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背,盡管溫度感知有些遲緩,姜子儲也感受到自己的手背確實涼了不少。
“沒事兒別老是抱著那東西,”白淵轉頭準備出門,“本身就沒什么活氣兒了,還非得帶著這么個東西,我看你是真沒打算好的心思了。”
姜子儲沒有出聲,只是盯著桌子上的小壇子出神。
白淵嘆息一聲:“癡兒!”
門關上的聲音有點大,姜子儲聽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仿佛能想象到白老板臉上那副糾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