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傳來推開門的聲音，姜子儲徇聲看去，一個小伙計端了個托盤走進來，里面擺了幾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鳶尾跟在那小伙計身后走進來，提著裙擺，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子旁，絲毫沒管姜子儲是不是同意她進來。
姜子儲只覺得眼前這一幕有些眼熟，好像幾天前剛發生過一遍，他微微擰眉，只見鳶尾揮了揮手，命一旁候著的伙計和小丫鬟各自離開去做自己的事兒。
“你也不用這么看著我，”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鳶尾沖著姜子儲擺擺手，示意他坐下，“放心，這次我不找你喝酒。”
“所以你這次是來說什么的？”姜子儲坐在鳶尾的對面，看著她的眼睛。
“是件好事兒，”鳶尾沖他眨眨眼，“你要侯集去拿的東西，他拿到了。”
“哦？”姜子儲提起筷子，在面前的碟子里扒拉了一下，把里面的肉都夾到一個碟子里，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倒確實是個好消息。”
鳶尾看他吃得高興，似乎是想說些什么，卻又欲言又止，那副糾結的模樣看得姜子儲忍不住停下了筷子。
“還有什么想說的嗎？”他微微抬頭，似乎是在看鳶尾，但是那眼神有些空，似乎還在想些什么其他無關的事情。
“有，”鳶尾只是猶豫了一瞬間，然后點點頭回答道，“我之前就一直想問了，在收集情報這方面不管怎么想都是詭貂堂的那群人更專業一點，你為什么不用他們反而用侯集這個剛收服沒多久的人？”
“因為信不過啊，”姜子儲很是自然地回答道，“與其被所謂的自己人背后捅一刀，我還不如從最開始就把這件事交給其他人來做。”
“也不能這么說吧，侯集現在怎么說也是自己人。”鳶尾忍不住開口為那神偷兒辯白。
“我用他是因為信得過你，”姜子儲慢條斯理地將蔬菜塞進嘴里，咀嚼了幾下咽下去，“換成是其他人手底下的人的話，估計早在宣城的時候我就把他給剁了。”
鳶尾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能說出什么其他的東西。她從懷里摸出一個小布包，放在了桌子上：“這就是侯集帶回來的東西。”
“你不打開看看？”姜子儲的眼睛都沒往那小布包上飄一下，很是專心地對付著盤中的紅燒獅子頭。
“我...屬下不敢僭越。”鳶尾微微垂頭，語氣很是誠懇。
“倒也不必這么拘謹，”姜子儲抬頭看了她一眼，“以后你還有得忙，這種事兒現在開始多做點也沒什么壞處。”
鳶尾還想說什么，姜子儲抬手制止了她，接著說道：“你也不必跟我說什么不敢之類的話，想必你也清楚我到底是什么情況，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后我不一定還能活著，或者說，我早就不能算還活著了。再往后會發生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希望最后九尾山莊能交到你手里。不管怎么說，我現在能信的人，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