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樣的話勢必會造成極大的傷亡,不到最后的時刻,姜子儲并不想用那種方法,他自己雖然不在乎什么,但是山莊還有這個國家,最后可是要交到別人的手上的。
想到這里,姜子儲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似乎隱隱還有怒氣的鳶尾,罷了,慢慢來吧,這事兒急不得。
“對于要派去跟那幾個將軍交涉的人選,你有沒有什么想法?”姜子儲猶豫了一瞬間,看著鳶尾的眼睛,緩緩地開口。
“我沒有什么想法啊,”鳶尾聳聳肩,“要我說的話,其實還是你自己去說比較有說服力一點,畢竟你在這臨淄城,就算風評再不好好歹也是皇室子弟,這種事情不管怎么看都是你去說而不是我這么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子去贏面更大一點吧。”
“這倒也不能說沒有道理,”姜子儲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但是這種事一想就會覺得很麻煩,實在是不想自己去啊。”
“那沒有辦法,”鳶尾眨了眨眼,“這種需要用身份壓人的工作,怎么看都覺得還是你自己親自去比較好。”
姜子儲用力地撓了撓頭,鳶尾甚至有些擔心他會不會把自己的頭發撓禿了,畢竟以他現在的身體,還不知道能不能長出新的頭發。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怎么擅長跟人交流,”姜子儲看起來很是苦惱,“這種需要大段地跟人交流的事情實在是有些棘手了。”
“你現在跟我這不是說得挺好的?”鳶尾根本不聽他的抱怨,“我看你就是在找理由想推卸責任。”
“也用不著一直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我,”姜子儲很是糾結地摸了摸鼻子,“我去,我去還不成嗎。但是你得找個人跟我一起去,負責說明白這件事兒,我不覺得我自己有那樣的耐心跟他們說那些東西。”
“行吧,”鳶尾看姜子儲答應了,只得勉強讓步,這種類似的事兒在以前一直是她負責出面的,現在姜子儲答應自己出場已經算是很大的進步了。
該怎么說呢,姜子儲想把所有的事兒都甩到鳶尾身上,但是鳶尾也想把原本應該是姜子儲扛著的責任交還給他。這兩人展開了有些莫名其妙的競爭,這要是讓那些爭名逐利的人看到的話恐怕會有些瞠目結舌。
但是鳶尾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蠢,說起來,權力這種東西并不是她想要的,如果有可能的話她倒是更想像個尋常農婦一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耕田織布采桑養蠶,閑下來的時候還能曬曬太陽養養花,怎么想都覺得很愜意。
姜子儲似乎也明白鳶尾的想法,但是很可惜的是她的這種想法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實現。并且他很有覺悟,這次的事兒了了之后,所有的擔子恐怕真的要交到鳶尾的身上,他有莫名的預感,等到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后,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必須要離開,目的地到底是哪里他并不清楚,只是隱約感覺應該是個很遙遠的地方。
至于為什么要去那里,難不成那個什么白老板救自己真的就只是好心?這種話騙騙小孩子還有可能,但是想拿來糊弄姜子儲,實在還是有些過于天真了。
他看著一旁眼眸微亮的鳶尾,默默地在心底說了一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