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為什么會突然產生外來者這個想法,倒也不能說白淵多想,畢竟他曾經在通過司虹羽身體中的那個黑洞所連接的另一個空間里見到過,那個一看就有些令人無端生出畏懼之意的女人。
那個空間似乎根本不在這個世界之內,因為白淵去到那個空間里的時候,明確地感覺到那個空間中所有的波動都很陌生。不管是他能在原本的空間中任意操縱的時間波動還是可以實現遠距離轉移的空間波動,都是格外的陌生,仿佛是自己從來沒接觸過的東西。
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疑惑,但是只要仔細想一想,就能想到,那個空間想必根本就不在他一直存在的世界范圍之內。
這樣一來白淵對于那個地方的陌生感,以及對于那個女人的莫名恐懼感都可以得到解釋,能夠操控一個單獨的空間與其他的世界相連,并且能夠直接影響到那個世界里面的具體某個人的力量,必然是恐怖到讓人不能直視的。
至于說白淵為什么能確定這個空間是具體連接到司虹羽身上而不是隨機選人不小心定在了他身上,只是因為那個空間中的那片大湖中央的那座島。島上的那雙碩大的羽翼,上面有強烈的與司虹羽同宗同源的氣息。
白淵幾乎可以肯定,那雙羽翼一定與司虹羽的直系親屬有關,并且絕對沒出五服之間。
腦海中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使得白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如果是真的,那個人當真是世界之外的人,那么他到這里來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們到底來了幾個人?
甚至白淵莫名地有種不妙的感覺,恐怕他之前在那個獨立的小空間里看見的人,跟這次的人根本不是來自于同一個世界。所以,到底有幾方人馬在對著這個世界虎視眈眈?
想到這里的白淵隱隱有種自己整個人都被看透了的危機感,仿佛直到現在都還有人在某個他并不知道的角落直勾勾地盯著他,想要操控著他一步一步將整個世界推入毀滅的深淵。
白淵無端地抖了抖,房間里的其余的一人兩貓有些疑惑地看著這個原本看起來還非常鎮定的人神色變幻莫測,一會兒喜一會兒驚,看起來好像有什么大病,不像什么正常人的樣子。
白淵綜合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的事情,越想冷汗越往外冒。他忽然明白自己一開始的方向應該就出了問題,如果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下去,恐怕只能解決一時的問題,最后還是會完全崩盤。如果他沒有之前忽然多出的模模糊糊的記憶,恐怕等到他最后沾沾自喜的時候就會被藏在底下的風險一口吞沒。
白淵站起身來,沒有管憂心忡忡地看著他的煙花和揚州,緩緩地抬步往外走去。房間里,被綁在碩大十字架上的切斯特頓有些傻眼地看著白淵走出門,和同樣有些懵的兩只貓大眼瞪小眼,誰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
走在長長的洞窟走廊里,白淵重新理了一遍思路,恍然發現自己之前以為的罪魁禍首其實只是一個被擺在了最顯眼位置的替罪羊。如果說直接滅掉那個人的話,雖說也會對背后的勢力造成一點損失,但是根本到不了傷筋動骨的地步。
這件事還會被背后的勢力拿來當做借口,作為對這個世界全面開戰的信號。
白淵一邊思索,一邊往前走,等到他再回神的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之前離開的客棧里。
白淵微微轉頭,一旁就是客棧的樓梯,順著樓梯看下去,一樓的大廳里坐了不少人,熱熱鬧鬧的,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或高興或悲傷的神情,格外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