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儲站在城樓上,懷里抱著白淵拿給他的那把劍。
此時是夜間,漆黑的天穹覆蓋下來,臨淄城中的百姓都陷入了沉眠,甚至說整個臨淄城都在睡眠中也沒有什么錯。
這樣的靜謐環境下,一群人以五人為一組的方式在夜幕籠罩下的臨淄城中行動著。他們的身形矯健,隱藏自身的能力極佳,即便是負責臨淄城中夜間巡邏的羽林軍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
硬說起來,相比于那群隱匿在黑暗中行動的人,站在城樓上的姜子儲更為顯眼還說不定。但是顯然,姜子儲并沒有將這群羽林軍放在心上,他就站在那里,微微低了頭看向臨淄城中偶爾有身形閃動的街巷。
身后忽然有一陣輕微的響動,姜子儲沒有轉頭,那聲音根本不用看,光是靠聽的就很是熟悉,是一直以來跟著他的鳶尾。
鳶尾站在姜子儲身后三步的位置,沒有出聲,有夜風從城樓上吹過,有些冷,鳶尾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姜子儲似有所感地轉頭,身后的女人還是跟之前一樣,穿著有些暴露,肩膀和腿部的肌膚大片地裸露在外,看得他無端地嘆了口氣。
“我說你啊,”姜子儲搖了搖頭,“好歹多穿一點啊,現在這種天氣,要是生個病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鳶尾有些詫異地睜大了眼睛:“莊主是在...擔心我?這倒還是頭一遭,不過也莊主也不必考慮這些,習武之人,怎么也不至于為了這么點程度的冷風凍到生病的程度才是。”
看起來姜子儲似乎也就是隨口那么一問,他點點頭,沒再說些什么,該說心底里絕對不是這么想的就是了。但是關于衣著這種問題,還是要找人專門教導的吧,既然是這樣的話,不說本身他講不明白,就算是他能講清楚,也沒什么必要給自己增加負擔才是。
畢竟以那些迂腐的家伙來看,鳶尾這身衣裳已經不能算得上不得體了,似乎是用大逆不道來形容也不為過。就讓鳶尾在還不知道將來會經歷什么的情況下,先自由自在地多過兩天吧。
姜子儲抬了抬手,又摸了摸自己早就沒了動靜的心臟處,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即便已經是冬天了,姜子儲吐出的那口氣依然沒有白色的霧氣凝結,這種事光看就覺得詭異,更別提跟這樣的人近距離接觸了。
然而姜子儲身后的鳶尾看起來似乎是相當的淡定,似乎根本沒有被那種反常的現象影響,非常淡定地站在姜子儲的身后觀察著他的反應。
仿佛是已經見到了鳶尾被那些老古板教訓著好好穿衣裳學禮儀的場景,姜子儲忍不住露出一個看起來有些邪惡的笑意。這抹笑意被站在他身后的鳶尾捕捉了個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