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儲低頭看著面前三個除了臉上之外其他的地方幾乎都是慘不忍睹的人,很是無動于衷地聳聳肩,面不改色地從他們三人身旁經過,走到三人正對面的桌子旁邊,伸手想要拍一拍那個正在小憩的,看起來精瘦的男人。
“誰?!”還沒等姜子儲的手摸到那人的肩膀,他便蹭地一下彈了起來,極為戒備地四處環視。等到發現了帶著面具的姜子儲,整個人又像松了口氣一般癱倒在房間里的圈椅上。
“我說閣主,你過來的時候好歹也打個招呼啊,”那人似乎抱怨一般跟姜子儲說道,癱在圈椅上的身形有些懶散,“閣主這次是想要問些什么?”
“我說李高成你這家伙也沒必要這么小心翼翼的,”姜子儲在他旁邊坐下來,沖著他擺擺手,“我又不是每次都是來刁難你的。”
“那可未必,”李高成聳聳肩,“閣主您老人家交待的事兒哪回不是來刁難我的?也就這回送來這三個用不著考慮什么后續影響,您讓我問的東西,該問的不該問的我可都問出來了。”
有些陰暗的房間里,姜子儲看著李高成那雙細長的眼睛閃閃發亮,不用猜,恐怕這小子已經把自己真正的身份從對面那有些凄慘的人嘴里掏出來了。
姜子儲嘆了口氣,倒也沒再說什么,伸手將那張面具從自己的臉上揭了下來,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
“說起來我之前還猜過閣主到底會是誰,”李高成看著姜子儲的臉,感慨萬分,“雖說也考慮過會不會是跟皇室有關,但是還真沒往四皇子身上聯想,不得不說閣主還是有一套的。”
“那不是應該的,”姜子儲的語氣很是驕傲,似乎對自己成功瞞過李高成這件事很是自得,“我就說一定有什么事情能逃得開你的眼睛,你看,我說對了吧。”
“嘖,最不想看見的就是這副嘴臉。”李高成砸砸嘴,一臉遺憾,“所以閣主我就說不想跟你這人深交,時間久了就會變成現在這樣,嘖嘖嘖。”
“你又有什么好嫌棄的,”姜子儲拍了拍李高成的肩膀,“咱倆誰跟誰啊。”
李高成默了默,姜子儲的這種行為讓他有些接不上話。說起來也就只有在姜子儲面前的時候,李高成的話才會罕見地少一點,雖說前提條件是只有他跟姜子儲兩個人的時候罷了。
李高成跟著白淵的時間很早,就只比鳶尾晚不到一年,這里指的時間是姜子儲在自家后巷那里撿到鳶尾的時間,而不是鳶尾從后山的訓練營中出來成為他手下得力的人的時間。
李高成和鳶尾算得上是整個九尾閣的元老級人物,對于姜子儲來說,當初如果少了這兩個其中的任何一個,這九尾閣就不可能順順利利地成立并在江湖中站穩腳跟。
這倒是也能從稱呼上體現出來,跟著姜子儲比較早的人一般習慣叫“閣主”,晚一些的人喊的便是“莊主”了,畢竟九尾山莊比起九尾閣可實在是晚了好幾年。往后再來的人多數已經是在九尾閣的名頭已經打出去之后,沖著這個名頭來的。
姜子儲整了整自己的袍袖,正色道:“好了,回歸正題,之前我派人跟你說過的事情,問出什么眉目的沒有?”
李高成點點頭,從桌子上的一疊紙上拿過一沓,往前推了推,放在姜子儲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