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儲看著理直氣壯地這樣說著的李高成,感到了一陣久違的頭痛,這時他才回想起來當初自己為什么之前選擇去跟鳶尾交流而不是跟面前這個男人。
雖說鳶尾跟李高成的年齡差不多,但是這人實在是比鳶尾煩太多了。倒也不是說他不靠譜,說起來一開始他懷疑過山莊里有叛徒的時候,其他人都有可能,但是他根本就沒往李高成和鳶尾身上想,唯獨是這兩個人,姜子儲相信是絕對不可能背叛的存在。
“話說回來你就沒什么想法嗎?”姜子儲微微偏頭,看向后面被掛在墻上的三個人,眼睛里有光芒在閃爍。
“什么想法?”李高成從姜子儲的面前把那沓紙收回來,整理好之后又放到自己的左手邊的桌角上,再等一會兒會有詭貂堂的人來把這些收走整理之后放進山莊里,那之后的事情就跟自己沒有什么關系了。
“知道我不是個活人之后就沒有什么害怕之類的想法?”姜子儲雙手抱胸,往后靠了靠,整個人幾乎都窩進了椅子里。
“怕什么?”李高成撓了撓頭,有些詫異地問道,“閣主會吃了我等?”
“都說過了我不吃人,”姜子儲呸了一聲,似乎對李高成的這個問題感覺很是不爽。
“那閣主會殺了我等?”李高成看著姜子儲的側臉,似乎很是認真地問道。
“這個...”姜子儲沉思了片刻,“只要沒有背叛我,那我肯定是不會動手的。”
“那我怕什么?”李高成奇怪地反問道,“如果真的跟閣主說的一樣的話,那跟之前也沒什么差別,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兒不就好了?”
姜子儲愣了愣,李高成說的話倒是容易理解,這也讓他明白了為什么鳶尾之前看過了自己那被割開又重新縫好的身體時,神情平淡成那個樣子,畢竟對于鳶尾來說,姜子儲無論是一個正常的活人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活死人之類的東西都沒有什么差別,對她而言,姜子儲存在的意義比起作為戰力來說,作為閣主的象征意義才是更重要的。換句話說,在鳶尾看來,姜子儲的存在對她來說就相當于是一個吉祥物。
雖說這個認知對于姜子儲來說有些殘忍,但是顯然,不管是鳶尾,還是面前這個李高成,似乎都把他當做吉祥物看待了,這種事,想想就覺得刺激。
雖說發生這種情況也不在姜子儲的預料之中,但是他也沒什么立場抱怨這些。多年來,不管是九尾閣還是九尾山莊,基本上他都是當一個甩手掌柜,把所有的事兒都交到了鳶尾的身上,無事一身輕地到處亂逛,把那個紈绔子弟的偽裝演繹得淋漓盡致。
姜子儲看著面前又開始寫著什么的李高成,沉默了良久,就在李高成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姜子儲忽然開口道:“鳶尾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說過啊,”李高成點點頭,眼睛沒有離開桌面,聲音聽起來有些悶,“報復唄。說起來,閣主既然是四皇子的話,那一直不見人影的副閣主,是不是就是大皇子?”
“猜到了啊,”姜子儲感慨一聲,“我還以為你想不到來著。”
“也沒必要覺得我那么無能吧。”李高成放下手中的筆,轉頭看向姜子儲,“既然是副閣主,那么算起來的話,就連我都沒什么阻止的想法,總得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皇帝知道到底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