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江湖中人不牽扯皇室之事嗎?”汪興安滿是疑惑地問道,連帶著姜子儲都用一種極為迷茫的眼神看向鳶尾,只不過臉上帶著面具,表情不甚明顯罷了。
“你又不是皇室成員,麗嬪也不是,”鳶尾聳聳肩,“再說了,麗嬪錢給的太多了。”
“你這理由有些過于牽強了吧。”姜子儲無奈地說道,“而且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兒啊,我怎么不知道。”
“說得好像你什么時候管過事兒一樣,”面具下的鳶尾撇撇嘴,語氣一如既往地嫌棄,“再說了現在是討論這種事兒的時候嗎?你這人能不能看看時機再對我產生質疑啊?!”
經由鳶尾半是埋怨半是嫌棄的話提醒之后,姜子儲這才意識到現在他們還在宮里,房間的主人還在一邊看著他們。姜子儲看向汪興安,顯然那人還在震驚之中并沒有回過神來,他稍稍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太過丟人。
“所以麗嬪娘娘的孩子?”汪興安似乎是掙扎了很久,這才有些艱難地接受了這個讓人有些難以理解的現實。
“挺好的,一胞雙胎,兒女雙全。”鳶尾的聲音很是冷靜,聽在汪興安的耳朵里卻是一個極為振奮的消息。
“所以你們的目的是什么?”汪興安已經冷靜下來,他看著姜子儲,思路清晰地問道。
“汪大總管是聰明人,”姜子儲懶散地把玩著垂落在自己手背上的鳶尾的頭發,“既然我們都跟你提起這些了,想必你應該也能猜到我們到底是什么意思了,這種事還需要我提醒你嗎?”
汪興安沉默了一瞬,似乎是有些無奈地回道:“這個自然用不著閣主提醒,我只是想問你們的目的是什么?”
“很難猜到嗎?”姜子儲反問道,似乎對汪興安的疑問很是詫異,“既然都已經派人對我九尾閣出手了,難不成姜子鈺的目的只是為了除掉之前那些有功之臣?”
汪興安有些語塞,說起來姜子儲說的還真就的確是事實,姜子鈺的目的還真就是為了弄死那幫子文臣,但是這種話顯然不應該由汪興安自己說出口。即便是姜子鈺已經有對他下手的打算,但是不管怎么說汪興安也還算得上是一個極為重情義的人,怎么也不至于在背后說自己主子的壞話。
“即使是這樣也不愿意說姜子鈺的不好嗎?”鳶尾冷冷地說道,“汪大總管不愧是忠義之人,佩服,佩服。”
“所以你們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加入你們?”汪興安沉吟了片刻之后開口說道,雖說是猜測的話語,但是語氣中可是一點懷疑之意都沒有。
“汪大總管既然知道了,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期待一下你的回答?”姜子儲單手撐著頭,笑瞇瞇地說道。
“我還有什么別的選擇嗎?”汪興安苦笑一聲,“既然閣主都已經找到這里來了,想必也清楚眼下的我到底是一種什么狀況。況且以閣主這樣視皇宮防衛于無物的存在,想必根本不擔心姜子鈺還有什么手段來應對,既然閣主還沒有動手,那么想必朝堂之中還有什么沒確定下來的因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神威大將軍那一派的家伙們吧。”
“哦?繼續說,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猜測到什么程度。”姜子儲興致盎然地說道,抬手止住了手上有了些微動作的鳶尾。
“神威將軍劉宏凱一伙,都是些只知道用拳頭說話的莽夫,唯一能讓他們聽話的人,是已經被姜子鈺暗害的大皇子姜子栩。”說到這里,汪興安刻意停頓了一下,仿佛是想看看姜子儲有什么反應一般,然而他想觀察的人一絲反應也無,他只能繼續說下去。
“如果我是閣主的話,也會想去拉攏他們,畢竟整個齊國大概一半的兵力都在他們手上,如果真的能拉攏過來的話,想必閣主這方的壓力也會小很多,至少傷亡可以降到最低。但是這群人頑固的很,雖說以閣主的身手,想要擊敗他們或者說讓他們認輸很容易,但是想讓他們低頭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這群人,雖說頑固,但是對國家倒是忠誠得很。如果說還有一個人在他們眼里能在國家之上的話,那就只剩下姜子栩了。但是現在顯然不可能以姜子栩的名頭把他們聚集起來,那么這群家伙,在閣主看來顯然就與攔路石一樣了。”汪興安這樣說道,但是隨即他便聽到了姜子儲的笑聲。
“如果按照常理的話,的確是這樣沒錯,”姜子儲笑夠了之后,伸手摸上自己臉上的面具,隨意地輕敲兩下,面具發出“咔噠”一聲脆響,上面的搭扣松開,面具緩緩地被他摘下,“但是我用得著考慮那么多嗎?”
汪興安清晰地看到了那張臉,與已經死去的大皇子姜子栩如出一轍,他往后退了一步,有些驚駭地說道:“大...大皇子?不不對,你不是大皇子,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