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儲笑得很是愉悅,他看著姜子鈺那張有些扭曲的臉,聲音還是姜子鈺熟悉的那種有些不靠譜的紈绔子弟的調調,但是現在的姜子鈺顯然并不會繼續把他當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紈绔子弟,畢竟哪個紈绔子弟能做到像姜子儲這樣,能隨隨便便擊碎人的信念,并且還能起死回生。
沒錯,只在見到面前這人的臉的第一眼,姜子鈺就確定了眼前這個是貨真價實的姜子儲,根本不可能是什么人假冒的。
但是不該是這樣的,姜子儲應該早就死了,好幾個月之前就該死透了。如果現在出現在這里的姜子儲是真的,那么之前他命人殺掉的那個應該就是假的,想到這里的姜子鈺忍不住有些作嘔,如果說那些都是假的,那自己最開始吃掉的東西,到底是...
“二哥還真是健忘啊,”姜子儲還是笑瞇瞇的,仿佛洞悉了姜子鈺內心的想法一般,“不知二哥可還記得,我那臟腑的味道?”
姜子儲的問話聲中帶著笑意,使得姜子鈺聽著有些發毛,仿佛有一只冰涼的手從他的胃里伸出,順著他的食道爬上了他的腦門。
見姜子鈺沒有回應,姜子儲也不著急。他往周圍掃了一眼,整個房間里看起來最舒服的椅子便是那放在主位上的龍椅。姜子儲根本沒有遲疑,甩了甩袍袖,一個翻身就坐在了那張龍椅上。
要在往常,姜子鈺早就勃然大怒命人把姜子儲拖出去斬了,但是眼下的姜子鈺根本就沒有耐心來管這種事,并且也根本沒有什么能力能做到這件事。
現下的姜子鈺并不清楚自己還能活多久,但是光看姜子儲那副神情也能猜得到,這件事兒恐怕不是那么好處理的。
不得不說,姜子鈺這么多年的隱忍也不是白忍的,雖說剛剛還有些惶恐不安,但是他硬生生地將自己的情緒掰回了正軌,就單單這一點,姜子儲承認自己確實不如姜子鈺。
“變臉速度可真快。”躲在暗處的鳶尾啐了一口,看起來似乎是對姜子鈺這種人非常看不上。
姜子儲也承認,姜子鈺的這種行為雖說不怎么光彩,但是很多時候倒是的確管用得很,就比如現在,姜子鈺已經強行壓下了內心的不安和恐慌,面上重新掛上了一張和煦溫暖的笑臉。
“哎呀,我說四弟,這么長時間你都跑到哪里去了,皇兄我找你可是找了好久,活著怎么也不知道跟皇兄通個氣兒,皇兄好派人...”姜子鈺的臉上堆滿了笑意,看起來確實殷勤得很。
“好讓皇兄抓緊派人將我這么個禍害清理掉?”姜子儲一只手輕敲桌面,另一只手隨意地搭在自己的腿上,嘴角勾起一抹邪異的笑容,就那樣眼都不眨地緊盯著姜子鈺說道。
“皇兄怎么會是那樣的人呢。”姜子鈺打著哈哈,腦中飛快思索著接下來的對策。
“二哥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也沒必要跟我解釋,”姜子儲聳聳肩,“反正最后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中間發生了什么,很重要嗎?”
姜子鈺一時語塞,按照他之前一貫的行事作風,這倒還真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他現在并不敢應下這句話,因為他有預感,這個自己之前一直當做一個紈绔子弟,即便是后面稍稍重視了一下的四弟,這次恐怕是來要自己的命的。
姜子儲見姜子鈺沒有回答,倒也沒再繼續說什么。他一低頭便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玉璽,那玉璽不過半個手掌大小,玉質通透,一看便知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
姜子鈺見到姜子儲擺弄玉璽,整張臉都扭曲了,那種有些虛偽的笑容幾乎要掛不住,這倒也不難理解,玉璽可是象征著皇位,可想而知,那玉璽對于極端看重權力與地位的姜子鈺有多重要,不必如何細想也能明白。
但是姜子儲顯然并不在乎姜子鈺的想法,或者換句話說,姜子儲今天就是來給姜子鈺找不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