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兒到底是什么,男人很明顯不想多提,他嘆了一口氣,緩緩地開口:“總之,自我破界飛升之后,后面又發生了不少事情,導致了世界本源崩壞,迎來了大破滅的結局。再往后,就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事情了。”
白淵愣了愣,男人在提到“你們”這兩個字的時候,眼中的傷感似乎都快化成了實質,看起來仿佛是在惋惜些什么,看得白淵自己也覺得難過起來。
這種傷感的感染力極強,仿佛是從男人的身上流淌出來一般,就連盤在白淵身邊的那條透明的龍,連帶著另外的一座祭壇上棲息在月桂樹上的那只怪鳥,都低落起來,
白淵皺了皺眉,這種蔓延出來的,侵蝕性的情感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但是男人并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做的錯處,甚至于他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影響了身邊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靈魂體,的情感,因而他看到身邊的三個歸類為生靈的家伙的模樣時,著實愣了一下。
隨后男人也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他抱歉地一笑,將自己的情緒收斂起來,白淵這才覺得輕松了不少,仿佛那被壓在自己心頭的石頭被搬開了。
“至于插手這個世界中的事情,我剛剛也跟你說過了,我的目的其實是那個尼雅蘭斯海。”男人收斂了情緒之后,整個人都變得平和起來。他的嘴角帶著一絲柔和的笑意,聲音淡淡的,讓人聽不出情緒的變化:“至于為什么會對尼雅蘭斯海感興趣,這種事情你現在知道的話自然是沒什么意義,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追查尼雅蘭斯海并且對于世界本源施以援手是我自身的任務。更何況你們這個世界中的尼雅蘭斯海出現的根本就不合常理,按照我的推斷,想必是從世界之外鉆進去的。”
“那么問題就來了,”男人的神色無比嚴肅,“一個已經成型的尼雅蘭斯海,想要進入一個自身完備的世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前輩的意思是說?”白淵有些恍然,按照男人的說法,這件事整體之中都透著一股子說不上來的詭異。
“你們的這個世界中,有叛徒。”男人看了白淵一眼,補充道,“當然,我覺得你們本身斗得再厲害,應該也不會產生毀了整個世界大家一起陪葬的想法,所以說大概率是有什么人被世界之外的人奪舍了。”
“前輩的意思是,整件事的罪魁是那個將尼雅蘭斯海引進世界之中的人嗎?”白淵看著男人的眼睛,那雙眼睛清澈透亮,根本看不到一絲陰霾,即便那男人說出來的話,對于他這個世界之內的人來說,實在是有些殘忍。
“差不多吧,”男人點了點頭,“歸根結底,這些事兒到底也不應該由你們這些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的人來背鍋,說起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奪舍之人跟我應該還有不小的淵源,你們這一場也算是無辜受累。然而種種限制導致我不能直接來到這個世界之中,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從根本上來說,這件事想要解決的話,還是得要靠你們這些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即便是‘魑魅魍魎’他們幾個,在世界中行動的時候,也是有諸多限制的,在這里面,‘魍’的限制應該是最小的,畢竟對于世界本源來說,最迫切的問題還是需要她去解決。對于其他幾個人來說,在你們的世界里,最多也就能發揮出三分之一的力量,并且稍不注意就會遭到反噬。”
“所以這件事說白了就是前輩和另一位與前輩實力相當之人的博弈?”白淵的臉色不怎么好看,他的聲音有些冷,看起來似乎是對男人很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