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郁現在已經能確認,剛剛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聲音,應當就是魑給自己的忠告,就算是一開始的時候他沒能理解是什么意思,到現在這段時間也足夠他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了。他不覺得除了白淵的事情之外,魑剛剛說的那些話還有什么旁的含義,如果這話要是跟那幾個說的話,沒準還真有點讓人琢磨一下的空間,畢竟跟他比起來,那三個人的日常生活可真是有意思得多,不像他,一天到晚除了調養就是打架的,這種事兒,不管怎么想都沒有什么阻攔的意義吧。
邱郁咂了咂嘴,看了一眼面前微擰著眉頭,似乎在思索些什么的白淵,有些感慨。不知道其他三個人對目前的情況怎么看,他只覺得,白淵似乎已經逐漸脫離他們的掌控了。其實如果白淵真的能做到憑自己的本事掙脫他們幾個人的手掌心兒的話,旁的不說,至少邱郁還挺高興的。雖說這代表了這些年來他們在白淵這個人身上付出的心血都打了水漂,但是這種抗拒的心思,倒是實在是讓邱郁很是欣賞。
說白了,邱郁對于整件事兒其實并沒有像于蒼他們三個人一樣上心,雖說這件事兒進展如何會關系著自己將來能不能活下去,但是算起來的話,他其實對于活下去這件事兒并沒有這么熱衷。
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隨便來個人守著一個每天晚上往外爬骷髏的墓地,守上他個七八萬年的,任誰來都覺得沒什么意思。
更別提這墳頭兒里還有自己認識的人了,這件事兒讓邱郁說出來他都覺得郁悶,墳頭兒里那幾個人還是他親手埋下去的,這找誰說理去?
所以說邱郁對于白淵的這種豁達的心態,也不是先天就有的,畢竟他也不是什么圣人,也沒什么真的要為天下蒼生犧牲自己的那種高尚的品格。就連世界本源都是自私的,強求他是圣人也實在是有些過于苛刻了。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邱郁現在還是地裝裝樣子,也沒有什么歐昂的原因,對于他來說,這個世界中最親近的,也就只剩下那三個人了,他總得照顧一下他們的想法,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到處胡來不是?
因而魑的忠告在邱郁看來,相當有道理的同時,也是相當沒有意義的。這種事情畢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到了這個地步,就連想要回頭都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了。
邱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嘴角勾起一個有些自嘲的弧度,他倒是也想收手啊,但是他有什么辦法呢,這整件事兒也不是他一個人收手就能結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