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淵等人離開這座城之后,地下的一頭火蜥蜴的眼皮動了動,它睜開眼睛,在地下朝著白淵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重新趴了下來,把自己團成一團,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在那七頭火蜥蜴下方三千多丈遠的地方,灰綠色的霧氣伴隨著那頭火蜥蜴爬起來看一眼的動作劇烈翻滾了一下,在霧氣的下方有個灰黑色的東西一閃而逝,看那輪廓,仿佛什么人的一只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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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那座城池良久之后,白淵忽然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一眼,背后除了一臉疑惑的司虹羽和屠凌,外加上一個嘴上禁言法咒剛解除正在不出聲地罵罵咧咧的邱郁之外,什么都沒有。
大概是自己感覺出了什么問題吧,白淵搖了搖頭,拿扇子敲著自己的腦殼,轉頭看著遠處逐漸清晰起來的那座城堡。
直到現在,白淵幾人才算看清楚了那座城堡的位置。之前趕路的時候不知道是光線扭曲還是別的什么原因,那座城堡在他們幾人的眼中,一直是位于一座相對來說比較大的城池之中。這個相對,對比的是之前白淵他們三人剛來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城池——也就是司卿元他們那幾個人所在的那個——還有剛剛離開的那座城,這兩座城的規模其實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區別就是前者比后者多了兩個城門。
然而現在他們看到的情況,那座城堡的面前確確實實有一座城,而且規模比那兩座是大多了,但是即便是再大,那也是在“前面”,而不是在“里面”——城堡根本就沒在那城里,那東西甚至根本就不在平地上!
那座城之后有一座山,倒不是特別高,也就比那城的最高點高出個七八丈吧。在那山上有一處平地,那城堡就立在那平地之上,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
那城堡看起來相當有年頭了,城堡的外墻看起來有些斑駁,上面有大概三分之一的面積上爬滿了爬山虎。城堡通體漆黑,墻體上倒是沒看到有什么碎裂的磚塊或者石,看起來似乎狀況極佳。城堡的上半部分滿是奇形怪狀的雕塑:牛頭人與類似章魚觸手一般的東西交纏,仿佛在嘶吼一般;上半身為人下半身為蛇的女人盤繞在一根廊柱上,臉上是扭曲的笑意;背生四翼的翼族人的身上纏繞著仿佛藤蔓一樣的東西,那藤蔓在它脖子的位置纏得死緊,仿佛要把它勒死一般;頭上長著兩只山羊角的女性魅魔伸出一只手,仿佛要觸碰些什么,腹部卻有一只腕足探了出來...奇形怪狀,不一而足。那些扭曲的雕像上面零落地覆蓋著爬山虎,那種密度跟墻壁上的根本沒得比,仿佛那些善于攀爬的植物刻意避開了那些雕塑一般。
城堡的尖塔上,有一面小小的旗幟在飄揚,旗幟呈三角形,顏色是看起來有些陰暗的暗紅色,給人的感覺相當不妙,仿佛那是什么不祥的東西一般。
白淵緩緩地停下了腳步,倒也沒有什么旁的原因,只是因為周圍的空間波動已經被扭曲到幾乎停滯的狀態了。他轉過頭,看了一眼整個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種極端糾結狀態的邱郁,緩緩地笑了起來。
“到這里再想往前走就很困難了。”白淵慢條斯理地說道,語氣跟他說的話完全不符,甚至于光聽聲音的話,你會感覺到一切順利。
司虹羽喘了一口氣,目前這四人之中,他的實力是最差勁的,即便是這樣他也已經強行跟上了隊伍,周圍空間對他的壓迫雖然不如白淵和邱郁,甚至于連屠凌受到的壓迫力都要比他強一點,然而他感覺到,自己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再往前走的話,恐怕自己就要挺不住了。
屠凌看起來并沒有什么感覺,實際上他還真沒有什么感覺,本身他現在的狀態就不能說還是個活人,所以在這個生人處處受限的亡靈國度之中,他的承受能力其實和這里的原住民,也就是那些已經死在仙魔之戰的戰場上,然后被埋了的家伙們一樣,那座城堡的壓制力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很難以抵抗的東西,雖說一樣都是用不了空間轉移的能力,但是正常走路的話,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剩下的兩個人,白淵和邱郁,目前正在互相對視,白淵一副輕松自在的樣子,而邱郁看起來也沒有多么費力,讓人根本就看不出他們承受著堪稱恐怖的空間擠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