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戰士是以‘獸神’的形象制成,它們力大無窮,有著山巖一樣堅固的身體,而且永不疲憊...”
“‘獸神’的外形,巨大的石像,永不疲憊,”屠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說的根本就是我們遇上的那些‘石像’吧。”
“毫無疑問,”白淵點了點頭,“沒想到那些‘石像’的本體竟然不是什么未知的石料,而是那個所謂的‘達納丹’的殘骸,難怪那么結實,而且也不像這個世界中的任何石料。”
“我還以為那是什么罕見的材料來著,”屠凌遺憾地咂了咂嘴,“原來就是些骨頭啊...而且還算不上什么堅硬的骨頭...”
這個算不上什么堅硬的骨頭,以及白淵口中說的結實,這兩個相對來說聽起來有些相悖的詞兒,實際上本身的對比對象是不一樣的。屠凌比對的是天界之中同樣有著龐大體型的種族的骨骼堅韌程度,而白淵口中說的“結實”,比對的是凡界的那些普通的凡人造物。
“問題不在這里吧,”邱郁的神情有些嚴肅,他伸手指著浮雕上描繪著新的‘主神’入住達納丹的畫面,“所以說,這個偉大的‘主宰’就住在這座城的中心神廟里...也就是我們現在待著的這個地方?!”
白淵愣了愣,他站直了身子,重新打量了一下四周,眼神中浮現出抑制不住的疑惑之色。
這是一座已經被搬空了的神廟——甚至說遭受了慘無人道的洗劫也不過分。如果說那位偉大的“主宰”真的是達納丹的最高統治者,如果ta真的在這里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威,那么這里為什么反而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考慮到之前白淵他們看到的那座小神廟里一切完好——至少除了歲月侵蝕的痕跡之外一切完好,那么這座大神廟的情況就更值得人深思了。
這座大神廟,看起來更像是在整座城池出事之前就被廢棄了,在那個時候,統治這個地方的所謂“主宰”難不成已經搬走了?
浮雕上再沒有之后的記錄了,甚至于連這座大神廟被廢棄的經過都沒有記錄,不過這種事情想想也能明白,搬都搬走了,這地方都已經被廢棄完了,難不成那些凡人還要再用不著的地方留下一個拆遷紀實?
邱郁站在刻滿浮雕的石頭柱子前端詳良久,似乎想要拼命回憶一下這個看起來很有遠古時代風格的城池——畢竟毀滅這座城池的能量對他來說實在是相當熟悉,熟悉到之前他剛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還以為莫夕這家伙又背著他們幾個人偷偷跑出去玩了。
在長時間的思考與沉默之后,他有些泄氣地塌下了肩膀,這個地方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別說印象了,就連建城的那些石頭,這么多年來他都從來沒有見到過。
白淵繞著柱子轉了一圈,最后站在浮雕壁畫最開始的地方,抬起一只手,放在了那石柱上代表著‘主宰’的那個抽象的面具圖案上,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上附著薄薄的一層星光:“說實在的,這個面具,還真是不咋好看...”
白淵的話剛說了一半,那根石柱便突然發生了意料之外的變化。
浮雕上的線條扭曲起來,本來還能稱得上是堅固的硬質石料這一刻竟仿佛軟泥一般開始流淌,變形。石柱上的仿佛符號一樣的文字依次亮起,那些充滿古老氣息的抽象風格圖案被軟泥一樣蠕動的表面飛快地吞噬。那些亮起的文字被一個個地拆分打亂,在白淵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石柱上的左右浮雕在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內便溶解一空。
那些原本只是在浮雕壁畫之下作為注解說明一樣的文字向上浮起,拼成了一行又一行扭曲的文字:
不要喚醒她!不要喚醒她!不要喚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