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的溫度已經下降到可以呼出白氣的程度,那股子冷意連屠凌都忍不住抖了抖,那種冰寒的感覺并不是單純的環境溫度下降,真要形容一下的話,那種寒冷之感是從靈魂中泛起來的,仿佛要把他們三個人由內而外地凍成一根冰棍兒。
能硬抗一發爆裂法術外加三枚轟天雷的家伙,有這種能力也算不上太過奇怪。然而邱郁的視線只是在那團黑紅色的氣息上停留了片刻之后,就轉到了那只黃金棺槨之上。
那只棺材上的裂痕越來越大,與此同時,在那棺材上方的那團黑紅色氣息也越來越濃郁,伴隨著“咔咔”的響聲,那只黃金棺材碎裂開來,像是終于支撐不住一般,變成了一堆光芒黯淡的粉末。
一時間邱郁甚至都不敢確定這只棺材變成這樣是因為被自己那幾下攻擊打的,只不過是有不短時間的延遲...還是因為原本被封禁在這個棺材中的家伙已經跑出去了?
很快他就不用再思考這個問題了,伴隨著那只棺材的碎裂,一種攝人心魄的恐怖壓力陡然散發出來。位于黃金棺材的粉末上方的那團黑紅色霧氣已經不載膨脹了,顯然是已經將所有的霧氣都聚集在一起。那些霧氣并沒有朝著周圍彌散開來,而是緩緩地收縮,收縮的同時緩緩地、有規律地跳動著,仿佛那是一顆碩大的心臟一般。
這種詭異的場景并沒有持續太久,那團黑紅色的霧氣已經快要凝聚成了人形。在人的形狀初初顯露出來的時候,那團黑紅色的霧氣便加快了收縮的速度,仿佛稍慢一步就會再被囚禁起來一般,即便白淵三人看起來并沒有這種能力。
白淵并沒有太多的時間進行思考,事實上他現在很難說自己還能夠思考——就在剛剛那團黑紅色霧氣凝結的時候,他似乎聽到從自己的靈魂深處傳來一聲悠遠的嘆息。
邱郁的手里已經提起了長槍,這一次他沒有像剛剛那樣貿然人一堆轟天雷過去,而是從自己的袖子里抽出了一把一丈三尺的紅纓長槍,滿臉都是戒備。
屠凌也不再赤手空拳,他已經摸出了自己的兩把武器,雖說論長度是比邱郁那個輸了一籌,但是單論給人的沖擊力的話,那可不是邱郁那一桿長槍比得了的。
那是兩根五尺長的狼牙棒,上面布滿了尖銳的金屬刺,其中一部分刺上還帶了倒鉤,一看就不是什么溫柔的武器。
一時間三人都沒有什么動作,白淵甚至還往后退了一步——他打算看清楚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但是也沒有貿然托大讓自己身陷險地。表面上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實際上已經用靈魂波動在屠凌和邱郁的識海中喊了半天的后退。
然而邱郁和屠凌也不是不想后退,在白淵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他們兩人就想要后撤兩步,至少也得和那個看起來就相當危險的家伙拉開距離才是。然而他們根本動不了,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蔓延開的壓迫力使得屠凌和邱郁二人仿佛深陷泥沼的蚊蠅一般,連動彈一下都有些困難。
說實話,白淵現在還能動,這才是讓邱郁和屠凌都覺得有些詫異的事情。
見此情景,白淵也是一愣,隨后他的視線緩緩地移動到了那個已經凝聚出實體的黑紅色身影之上,認命地嘆了口氣。
識海中那片被特意框起來的空間之中,白淵操控著自己的靈力,小心翼翼地又戳了那只渾身透明的魂蛭幾下。通體長度不過三寸的小小的魂蛭身上裂開一條足有兩寸長的裂口,一道混合著厚重星光的能量從那道裂口中涌出,在將白淵自身包裹的同時,也逐漸蔓延向邱郁和屠凌。
在那道更為厚重的星光能量將其他兩個人完全包裹之后,他們這才恢復了行動的能力。
屠凌甩了甩胳膊,一對狼牙棒被他舞得虎虎生風:“那東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你為什么沒有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