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納丹口中的那塊“寶石”被安置在大神廟下方的地下深處,這座古老的城池中的那些曾經的祭司們顯然對于這件東西非常重視,他們在城市下方的骨質地基上鉆了一個足有百丈深的豎井并建造了一個密室,并將那密室用熔融的金屬徹底封死。也因為這種在凡人的眼中看起來堪稱是喪心病狂的儲藏方式,才使得那塊寶石躲過了白淵三人與那個怪物的一場大戰,同時也躲過了不知道多少年之前發生在大神廟之中的那場叛亂。
不過區區百丈左右的豎井和一層澆筑進去的金屬對于白淵三人來說并不是什么問題,一把長刀和一柄長劍從白淵的袖子中飛出,仿佛鉆頭一般在他們所在的位置傾斜向下打出一條寬闊的通道,白淵三人對視一眼,幾乎同時決定下去看看。
白淵是因為對那塊寶石產生了興趣,他總覺得那塊寶石對他來說有重要的意義,產生這種想法的時候他的眼中快速地閃過了一片星光。而邱郁則是單純對那些骨質地基感興趣,在之前達納丹與他們進行交流的時候,他便對這由兩層骨頭摞成的地基相當感興趣。至于屠凌,純粹就是想要到處湊熱鬧。
往下走了約莫七十丈左右的距離,白淵發現周圍的“墻壁”開始明顯地出現顏色的分層,上半截是那種帶了點微微的紅色的米白色“墻壁”,下半截則是半截白得透亮的“墻壁”,那種光滑細膩的白,甚至能讓人從那上面看出自己的倒影。
白淵倒是沒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意思,畢竟他已經想明白了這底下必然是有兩層骨頭來著,但是邱郁顯然不這么想。他神情嚴肅地摸了摸那道明顯的分界線,看起來一副不怎么愉悅的樣子。
白淵并沒有停下來跟邱郁一起研究什么骨質分層骨質侵蝕之類的問題,盡管說仔細研究一下這東西的話沒準能推斷出這些骨頭是什么時候出現的,但是白淵覺得這并沒有什么意義。且不說這片破碎空間里的時間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或者說這片空間本身有什么問題,即便是真的能算出來了,這對后面的他們要研究的事情實際上也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幫助。
白淵繼續往下走著,邱郁看起來似乎相當不舍地瞥了一眼那道明顯的分界線,轉頭跟著白淵向下走去,至于屠凌,他壓根兒就沒掉過隊。
再往下走了幾十丈之后,一個四四方方的箱子就靜靜地躺在那里,周圍是一個勉強能把這個箱子裝進去的圓形空腔,看起來有些像之前白淵他們在水鳴澗“套娃”的時候待過的那個石壁空腔,只不過這個要小得多。
那箱子通體沒有一絲縫隙,表面變得有些發黑,這么多年的歲月侵蝕之下,這東西還能保存成這副模樣,是在是已經算得上相當不容易了。
那兩把被當做鉆頭用的兵刃就漂浮在白淵的身邊,在白淵的指揮下很是小心翼翼地將那個發黑的金屬箱子切了開來。長寬高都是三尺左右的箱子在切開的時候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光聽聲音便能判斷出來,這個箱子遭受的侵蝕實在是相當嚴重。白淵甚至都覺得,這玩意兒再在這里放上個一年半載的,就根本用不上再切開了,估計這玩意兒就直接暴露在空氣之中了。
散發著一股子邪惡氣息的血紅色“寶石”安安靜靜地躺在那箱子的底部,就放在那箱子底部的對角線上,雖說是一顆水晶柱一樣的形狀,但是卻莫名其妙地讓人有種“這東西圓滾滾的真可愛”的錯覺。
白淵眨了眨眼,三個人集體圍到那個被割開的箱子面前,大眼瞪小眼地看著里面那個充斥著邪惡與暴戾之感的血紅色“寶石”,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要做些什么。
“把這玩意兒...帶走?”屠凌歪著頭從各個角度在不觸碰那塊“寶石”的前提之下把那東西打量了一遍,有些猶豫地提出了這樣的意見。
“帶走是肯定要帶走的,”邱郁的眉頭皺了起來,“只不過這東西應該要怎么帶走?這東西直接接觸的話真的不會出現什么問題嗎?”
“應該沒什么問題吧,”屠凌摸了摸下巴,“那個達納丹不是說這東西是那些‘獸神’祭司埋在這里的嗎?既然那些人能碰,我們應該也沒什么問題...吧。”
說到最后的時候,屠凌自己都有些不確定起來,畢竟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這個埋著“寶石”的地方算起來就在那個怪物沉睡之地的正下方,這么多年誰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有沒有受到那個怪物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