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冷靜一點,”司虹羽連忙上前攔著,“你跟一只小鳥兒計較啥呢?它能知道啥啊,就算這家伙再有靈氣也跟活生生的人不一樣啊,也沒必要對它太苛刻啊...”
“你們兩個就這么看著?”司虹羽不出聲還好,一出聲之后直接吸引了白淵的注意力,順帶著還吸引了一部分本應該落在那小渡鴉身上的火力,“就那么看著這個小東西在我腦袋上胡搞亂搞,一點都不帶管的?”
白淵的眼睛危險地瞇起,看得屠凌和司虹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在白淵看來,如果這里沒有什么別人,這只小鳥兒在自己的腦袋上扒拉個“窩”就算了,但是現在,明明這兩個家伙就在一邊看著,也根本就不管這小鳥兒的動作,這就不能只怪鳥兒啥都不懂了。
白淵往屠凌和司虹羽的方向走了兩步,后者在白淵那堪稱恐怖的壓迫力之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幾步,屠凌搖著手,聽起來有些蒼白地說道:“不是...這個...咱先坐下來,你先聽我解釋...”
“解釋?還有什么好解釋的?”白淵不屑地輕嗤一聲,將手上抓著的那只鳥兒往籠子里一塞,籠子門“啪”地一下關上,伴隨著那一聲響,白淵腦袋上亂糟糟的頭發也恢復了柔順干凈的模樣。
綠毛小渡鴉一副被嚇呆了的樣子,瞪大了眼睛,微微張開嘴巴,木楞楞地站在籠子里,半天都沒動彈,也沒有出聲。
白淵將小渡鴉關好之后,轉過頭來,擼起袖子就要朝著屠凌和司虹羽的方向走來。
就在這時,白淵突然感覺到空氣中一陣濕冷的感覺傳來,頓時就連他自己的移動都有些困難起來,他仿佛身處一潭粘稠的膠水之中,雖然呼吸還算順暢,但是動作卻已經慢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程度。
白淵這倒還算好的,在他對面正一副驚慌的模樣的屠凌和司虹羽現在則是一副完全被定住沒有辦法移動的樣子。白淵有些艱難地眨了眨眼,對這種突然的變化雖然不說熟悉,但是心里也算有了點譜。
他緩慢地轉過頭來,極為僵硬地調整了自己的身形,認真地打量著房間里那個突然出現的,去而復返的男人。
魅不知從哪里摸了一根煙綠色的煙袋,下半身的蛇尾盤成了一坨,他模樣慵懶地半靠在那坨蛇尾上,正相當悠閑地吞云吐霧。
一陣陣看起來很是淺淡的煙霧從他那雙薄薄的,墨綠色的嘴唇里吐了出來,逐漸融入周圍的空氣中,白淵只覺得周圍的那種澀滯感更為嚴重了。照這樣來開,那些煙霧就是造成這種澀滯現象的原因,而那些煙霧的來源,也用不著懷疑什么,根本就是面前這個妖里妖氣的男人干的好事兒。
白淵費力地看著魅接下來的動作,眼中寫滿了不解,似乎對于他這種去而復返的行為相當不能理解。按理來說,既然他想要說的東西都已經說完了,應該就不會再主動出現在自己面前了才是,在這之前,白淵遇到的魑和魍都是這種作風,但是顯然魅這個家伙...相當地不走尋常路。
魅的臉上帶著妖艷的笑意,是的,沒錯,妖艷。雖然一個男人用“妖艷”這個詞兒來形容確實有些奇怪,但是看著他的那種神情,除了“妖艷”之外根本找不到別的更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最為致命的一點是,即便是他的笑容堪稱妖艷,但是他的舉動卻沒有絲毫女氣,實在是看起來相當詭異的一種畫面。
白淵只覺得自己仿佛也要被整個定住,他有些艱難地眨眼,想要看看自己面前的這個家伙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然而魅什么都沒做,他只是帶著一臉笑意看著白淵被定在那里,除了眼珠勉強還能動一動之外,別的地方根本就沒有辦法移動。
白淵的體內有著乾的一縷意識以及乾留下的那個星芒空間所攜帶的星光能量,因此雖然被時間停滯強制停止了行動,但是他的思緒卻完全沒有被打斷,他還是能夠看到眼前這個一臉笑意的,妖里妖氣的男人一副慵懶的樣子,吞云吐霧,好不愜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在這個時間停滯的空間里,白淵甚至已經無法計算時間的流動,然而魅卻像是玩樂一般,手中的那桿煙袋離開了他的雙唇,一尺三寸長的煙袋在他的手里顯得格外精致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