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的最后一句聽起來很是感慨,聽在白淵的耳中又是另外一種含義了。就在乾這話剛落下沒多久之后,白淵看到那三條觸手的扭動速度突然加快了不少,能看出來纏在邱郁和詹驊身上的那兩條觸手是相當用力的樣子,似乎是想要用力將那副由銀白色光芒形成的“盔甲”捏爆的樣子,但是那種努力最后也只是落得一個徒勞無功的結局。
至于那只泥人...就更是徒勞了。
泥人胸口位置的光點閃爍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后根本就看不出閃爍的跡象,根本就是一直亮著了。在白淵的注視之下,纏繞在那只泥人身上的幾乎已經成了一團的腕足仿佛是被什么東西頂了起來,幾乎要膨脹成一顆球。
那條腕足掙扎這試圖將那只泥人纏緊,甚至有另外三條腕足從那條包裹著泥人的腕足周圍探了出來,一根根地纏繞在那顆球體之上,泥人身上的光芒幾乎要變成實質,仿佛一柄柄光劍一般從那顆有四條腕足形成的球體中透射出來,“琉璃章先祖”身體扭動的幅度更加劇烈起來,白淵甚至能感受到那片空間似乎已經如同有什么褶皺一般,那片空間甚至都有些扭曲。
隨后,一道相當慘烈的叫聲突兀地傳了出來,那四條包裹著泥人的腕足幾乎是被什么東西扯著一樣,“琉璃章先祖”試圖將那幾條腕足抽回去,但是顯然那幾條腕足仿佛被黏住了一般,任憑它扭動到幾乎要從空間亂流層來到空間表層,也沒能將任何一根腕足抽回去。
那種慘烈的叫聲越來越響,白淵看得出來,那只“琉璃章先祖”現在的狀態可以說是騎虎難下,想要將那些腕足抽回去,但是完全扯不動。不光如此,那四條腕足也開始仿佛吹氣球一般膨脹起來,連那有些尖銳的尖端都已經變成了圓弧形。光看那樣子,再加上那就再耳邊回響的慘烈叫聲,白淵幾乎可以肯定,那種滋味兒...一定相當酸爽。
白淵皺著眉頭,那四條腕足已經明顯地比纏繞在邱郁和詹驊身上的那兩條要粗了整整三倍,原本看起來還有些松弛的表皮都是一副脹鼓鼓的樣子,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崩裂一般。
但是那種膨脹的趨勢并沒有停下來,反而有著愈演愈烈的傾向,甚至于原本纏繞在邱郁和詹驊身上的兩根正常的腕足也開始有些浮腫。
就在白淵感嘆這東西看起來還真是唬人的時候,那種一直持續著的慘烈叫聲忽然拔高了幾個度,聲音驟然變尖,刺得人耳膜發疼,甚至白淵都從詹驊和邱郁的耳中看到了緩緩流淌出來的鮮紅色血跡。
白淵已經隔了這么遠了,還是被那叫聲震的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更別提那根本就在“事故現場”的邱郁和詹驊了。好在這兩個人在之前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暈厥狀態,好歹也算是少遭了點罪。
嘖,都慘到白淵這個讀作“救世主”寫作“受害人”都對他們產生同情心的地步了,這種事兒聽起來...還真是有那么幾分魔幻現實的味道。
乾如此想到,他看了一眼白淵臉上顯而易見的同情之色,一時間感慨萬分,甚至根本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于是他便什么都沒說。
那包裹在泥人身上根本無法抽離的四條腕足已經炸裂開來,上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裂口,從那裂口中不停地往外滲著顏色近乎透明的液體,那是“琉璃章先祖”的血液,嘖嘖嘖,真是太慘了。
白淵搖著頭,模樣有些感慨,纏在邱郁和詹驊身上的腕足已經松開了,這兩個陷入了暈厥狀態的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看起來活像兩具尸體。
“琉璃章先祖”的膨脹趨勢還在繼續,那種慘烈的叫聲在到達了某一個頂峰之后戛然而止,那些舞動的腕足也仿佛被抽走了力氣一般,無力地垂了下去,仿佛一灘爛泥一般,根本沒有了動靜。
得,這家伙疼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