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呢,畢竟在那場戰斗中,雖說致命一擊是白淵打出來的,但是那東西本身也就沒有幾天好活了,白淵和昊蒼的攻擊也只不過是加快了那東西崩潰的進程罷了,真正算起來對于那東西來說最致命的,根本就是那兩個剛出生的奶娃娃。
如果不是那兩個奶娃娃吸走了徹底進入狂暴狀態的腐化尤蘭達的身體中的大部分能量,恐怕他和昊蒼未必能真的對付得了她。甚至于就連最后尤蘭達化為一灘液體的過程也跟白淵沒有什么關系,據他和昊蒼等人的推斷,化為液體這種情況,應該就是那個監牢空間的特殊規則,畢竟那個地方建造出來就是為了鎖住那些腐化能量...
想通了這一點的白淵倒是下定了決心,但是眼下的事情還沒有結束,他得把所有的東西全都收集起來之后,再去搞清楚應該要怎么凈化掉這種東西。
現在那些腐肉已經基本上失去了活動能力,但是并不能說已經徹底死掉了,那種東西根本就不是什么容易殺死的玩意兒,更何況按照現在白淵感受到的能量波動來說,那顆“肉球”中傳來的能量波動雖然微弱,但是在那微弱之后還潛藏著龐大的生命力。
而那生命力的源頭...白淵下意識地低下頭,看向在那“肉球”的下方緩緩流動著的,黑紅色的血水。
那東西雖然散發出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但是伴隨著那種惡臭的,還有一種極為蓬勃的,令人感到恐懼的生命力,仿佛只要白淵稍不注意,讓那團“肉球”掉進那黑紅色的血水里,那些腐爛的肉塊和惡心的肉瘤就會以更快的速度膨脹蔓延開來。
白淵皺了皺眉,他緩緩地抬手,下方那些正在流動的血水就逐漸朝著中央匯攏,仿佛那些血水是在一片透明的塑料薄膜上,又有人從那薄膜的四個邊角處將那bom拎了起來。那些血水朝著中央緩緩流淌,甚至于就連之前低落下去的那些血水也沒有例外,紛紛從地面上飄蕩而起,朝著那些血水匯集的中心飛去。
幾乎沒用多久,在白淵的面前又形成了一顆近乎圓形的巨大球體,至于為什么說是近乎圓形...那是因為那些血水的流動性太強,導致那顆整體呈現黑紅色的球體完全是一副經常變形的樣子,就比如現在...不知道為什么,這顆球忽然就癟了,雖說根本沒有想明白這種東西能動來動去到底是基于一個什么原理,但是白淵倒是沒覺得這是一個多么奇怪的情況。說起來本身那些血水...雖然看起來還是惡心,但是你不能否認那東西它...確確實實的是一種液體。
液體嘛有點流動這不是正常現象?什么?你說看到那顆“球”上好像伸出一只胳膊,胳膊上還有一只缺了根手指頭的手掌?那只是個巧合!只不過是那些血水流出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形狀而已,里面根本沒有人的!
白淵以一種近乎是無視的態度從天上緩緩地落下,走到乾的面前,剛要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被乾伸手制止了。乾仰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天上那兩個看起來體型差異巨大的球體,臉上露出了一抹感慨之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淵總覺得自己好像在乾的眼角看到了可疑的水光,看起來就好像...眼淚(?)一般。
隨即白淵就否定了自己的這種猜想,乾是什么人,怎么會因為這種東西而產生什么流淚的感覺?一定是因為在剛剛自己沒看到的時候乾打了兩個哈欠,這才顯得有些奇怪...
不過也有可能是想到什么事情了吧?畢竟乾也算是從大破滅時代之前就存在的人,見識過某種讓他觸動極深的場景也未可知,更何況還發生了坤的那檔子事兒...
想到這里,白淵不禁覺得乾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可憐,這么多年了,想必乾也是相當孤獨的吧,突然有點感傷似乎也無可厚非?自己最好現在還是識趣兒一點,不要過去打擾他比較好...
白淵這么安慰著自己,隨后乾像是終于從回憶中驚醒一般,轉過頭來看著白淵的眼睛,開口說話的時候帶著濃重的鼻音:“我說...你這地方的味道隔絕功能...未免也有點太差勁了吧...”
一邊說著,乾一邊從自己的胸口掏出一張手帕,抹了一把自己的眼角處將要淌出來的眼淚,甚至還擦了擦鼻子,一邊擦一邊控訴:“這味道也太辣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