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娃娃還在帶著白淵朝著自己來時的方向飛行,他的嘴里念叨著什么東西,然而白淵已經完全不在意了,甚至于白淵現在完全沒有在聽奶娃娃在說些什么,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的識海之中,那里站著一個全身幾乎呈半透明狀的人影,正單手撐著下巴看著那些之前白淵看到的畫面。
“有什么發現嗎?”白淵的聲音從一片空蕩蕩的場景中驟然出現,而他的身影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出現在乾的身邊,乾的周圍只有一片漆黑的虛空,以及面前不斷閃爍的血淋淋的畫面。
“也談不上發現,”乾也沒有在意白淵這種明顯沒把他放在眼里的行為,好歹現在自己也只能算是個寄宿體,有些事兒,實在是沒有什么計較的必要,“只不過有些小細節...很有意思。”
“哦?”白淵的聲音在這片空間中回響,聽起來倒是有了那么一絲虛無的感覺,“什么小細節?”
“我想,在你們的認知里,接下來要去的鬼界,那一界的原住民應該是現在住在深淵之外的那些家伙,沒錯吧?”乾的臉上露出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容,看起來有些滲人,只不過現在這片空間中并沒有什么人存在,所以這副笑臉并沒有被其他人看到罷了...除了白淵。
“有什么問題嗎?”白淵有些不明所以,雖說以乾的能力來說,阻止自己感知他的情緒變化是一件相當簡單的事兒,但是顯然乾并沒有這么做,因此那種看起來有些陰險的笑容就那樣大剌剌地展示在白淵的面前,看得他有一瞬間的呆愣。
“問題倒是不是很大,”乾像是終于笑夠了,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面部肌肉,轉過頭去,看著虛空中的某個方向,聲音很是和緩,“只不過是所有人都忘記了某些事兒而已。”
“你這是什么意思?”白淵一愣,整個人驟然從識海中顯出身形,臉上帶著濃濃的困惑之情,仿佛對于乾說的哪些事兒很是詫異。
“也沒有什么別的意思,”乾看著白淵,笑了笑,“實際上,真正的原住民早就被趕到深淵里面去了,現在在那里生活著的族群,最多也就是侵略者的后裔,所以說這些人說什么那些深淵生物是想要搶奪他們的居住地這件事兒,本身就很有問題,說白了,人家也只不過是想要回到祖先生存的地方而已,所謂的深淵暴動這種說法,實際上根本就是上位者的一場游戲罷了...”
“但是鬼母陰姬看起來似乎也不知道這件事兒...”白淵沉吟了片刻,有些猶豫地開口。
乾看了白淵一眼,什么都沒說,只是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調轉了頭,白淵懵了一下,隨后便意識到了自己的思路出現了局限性...
乾只說了一句上位者的游戲,可是沒說那個上位者到底是誰...如果連鬼母陰姬都是被蒙在鼓里的話,那么這個所謂的“上位者”究竟是誰,就已經相當明顯了。
白淵愣了愣,隨后便意識到這件事兒之中明顯有相當大的陰謀,但是白淵現在并不覺得這里面有相當強的危險性,或者換句話說,他那幾乎相當靈驗的危機預警并沒有發出警告,這也就說明,就算是之前真的有什么陰謀,但是至少白淵在這次行動中,絕對不會出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