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面發生了什么,鬼界的姐弟兩個人又爭論了什么,那就不在白淵的關心范圍之內了。他現在只想回到自己的小鋪子里,安安穩穩地躺下,然后泡壺茶,好好享受一下這為數不多的安穩日子。
但是顯然他這個算盤很快就落空了,因為等他回到梁溪城中的那條古色古香的街道上的時候,原本看起來相當有韻味兒的小鋪子已經變了個模樣...當然,這個變不是指外表有什么變化,或者是鋪子被拆了什么的,只是因為鋪子里突然多了個不速之客。
實際上說是客的話倒是也有點過分了,這個家伙真要算起來的話,還真的是除了白淵之外在這個小鋪子里待得時間最久的人了,只不過這個家伙...跟之前的模樣不太一樣了。
原本亂蓬蓬的如同雞窩一樣的綠色頭發被打理得平平整整,也不再是完全的一腦袋綠毛,至少那頭綠毛里面還夾雜著幾縷其他五顏六色的頭發,看起來相當地有非主流殺馬特的味道。
雖說頂著這么個相當張揚的發色,但是這頭相當引人注目的毛發的主人確實一副安安靜靜,溫文爾雅,紳士得不行的樣子,這不禁讓人有種相當強的割裂感。原本身上有些灰撲撲的打雜小二穿的衣裳也換成了一身金燦燦的軟甲,看起來倒是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只不過搭配上那頭發一看...就覺得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滑稽的樣子了。
對于這家伙的這個模樣,白淵倒是一點都不陌生,他先是一愣,而后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真心實意的笑容:“木鴉,歡迎回來。”
“徒兒拜見師父。”木鴉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沖著白淵行了一個相當標準的禮。這實在是讓白淵相當不適應,畢竟雖說不管是氣質,發型還是穿著都已經發生了相當大的變化,但是這張臉...倒是一點都沒變,還是之前那張看起來有些欠欠的,嘴碎的小破鳥的臉,和木鴉原本的樣子雖說也差不了太多,但是也算是有那么細微的一點差別,這就導致了白淵現在看他的狀態...怎么看怎么別扭。
“行了,跟我還客氣什么。”白淵擺了擺手,在躺椅上坐了下來,木鴉倒是相當識時務地遞上了白淵最常用的那只杯子,里面已經是泡好了放到了最佳溫度的茶,白淵有些不適應,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突然回到了有人伺候的時候...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現在的身體感覺如何?”白淵抬起頭看了木鴉一眼,而后臉上緩緩地爬上了一絲懷念的味道,他下意識的往旁邊一看,那里根本就沒有什么別人,除了桌子之外空蕩蕩的,桌子上還放著一杯淺黃色的果汁...
木鴉順著白淵的視線看去,看到那杯果汁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有些慌亂地試圖擋住白淵的視線:“徒兒...徒兒一時間順手了...”
“沒事,”白淵笑了笑,轉開了視線,“還是說說你現在的情況吧,看這樣子,似乎是已經完全融合了?”
“是。”木鴉微微垂下了頭,聲音里帶著些微的顫抖,似乎是在竭力忍受著什么一樣。
“之前那點記憶,對你的影響應該挺大的吧?”白淵的嘴角微微勾起,臉上帶著一抹戲謔之色,看向木鴉的臉。
男人的臉看起來并沒有什么變化,但是對木鴉相當熟悉的白淵還是從他那爆紅的耳朵看出來,這個家伙現在...應當是處于相當激烈的自我否定中。
“師父,您就別提了...”
木鴉的聲音有點小,能從中聽出心虛的味道來,白淵聞言倒是差點笑出聲來,他滿意地看著眼前的這種相當難得一見的場景,心中愉悅的感覺倒是越來越強。
這幾年白淵一直慣著木鴉的小毛病,怎么說呢,最期待的畫面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這個向來沒有什么太過明顯的情緒變化的木鴉,他可太想多看兩眼這個家伙羞恥的樣子了。
特別是想到他的記憶里還會有養貓這種事兒...嘖嘖嘖,那可真是妙蛙種子吃著妙脆角到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