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后來的種種,蕭墨除了故意接近她,囚禁了她一次,似乎都不曾對慕南楓再動過殺念。
所以,那個背后操控者,真的是蕭墨嗎?
許顏竟不敢篤定了。
“紫媗,為什么要這樣做?”
蕭墨側著身子,用余光去看身后的溫紫媗,低聲問了一句。
“呵,為什么?”溫紫媗的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笑容,“你竟然還敢問我為什么。”
她的眼中含著淚水。
“阿墨,如果你不那么維護她,我又何必被逼到親手來做這些?”
“我何時維護過她了?”蕭墨聽不懂這句話的含義。
他跟許顏的關系,雖不是敵人,但也算不上朋友。
他從未覺得自己在維護她。
溫紫媗身子一軟,指著許顏強勢的說道:“你明知道她的骨髓可以救我的命,可你卻一直無動于衷。”
眼里的失落不加掩飾,溫紫媗的眼眶里充盈著閃閃淚光。
“阿墨,我們不是說好等我的病好了,我們就去別的地方,過屬于我們的生活嗎?為什么你現在卻不想救我了呢?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沿著泛白的臉頰滑落下來,溫紫媗體力不支的癱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
聽了這番話,蕭墨有些自責。
他彎下腰,握住溫紫媗的手臂,低聲解釋:“紫媗,我不是不想救你,我只是……”
只是不想再傷害許顏。
捐獻骨髓這種事情,肯定還是要當事人同意才行。
強取豪奪怎么能行?
“只是什么?”溫紫媗見他為了后話,追問道。
蕭墨有些難以啟齒,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道:“我只是不想強人所難,我一直都在想辦法救你。”
縱使知道她的心并不在他身上,他也依舊想全力以赴的去救她。
蕭墨不知道是自己太貪心,還是太癡心。
他既想放下多年的執念,可是卻又沒辦法放任溫紫媗不管。
他不知道堅持這段感情的意義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么。
“好一個強人所難。”溫紫媗因這句話感到心灰意冷:“阿墨,所以你之前答應幫我殺了她,也是故意搪塞我的?”
“我……”
提起這個話題,蕭墨語噎了。
他承認,他的確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掉許顏,尤其是徹底了解了許顏的遭遇之后,他更沒有這種心思。
事到如今,蕭墨已然分不清自己對許顏究竟是心疼多一些,還是愧疚更多一些。
他只知道,他就是不舍傷害她。
“你果然是騙我的。”溫紫媗從他的眼里已經看到了答案。
他們是十多年的知己,再沒有人會比她更了解蕭墨了。
蕭墨,是真的愛上許顏了。
溫紫媗突然發狂大笑。
她在笑自己的無知愚鈍,笑自己精心籌謀,最后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本以為僥幸撿回一條命,是上天有眼眷顧她,可以讓她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沒想到,結果不僅沒能成為慕南楓的女人,反而還失去了蕭墨。
她怎么就落到如今這步田地了?
“紫媗,我們回去吧,好嗎?”
蕭墨覺得心累,不想在這里談論這些,作勢去拉她。
幾乎分秒之間,一股濃重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整個房間。
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滴落在蕭墨的手背上。
溫熱的,卻又是冰涼的。
“紫媗,你……”
“你別碰我。”溫紫媗氣的甩開他的手,任由鼻血一直流。
“嘔……”
這血腥味實在難聞,許顏忍不住干嘔起來。
這種情況,許晨曦再清楚不過,她懷孕一個多月的時候也是這樣。
“你……你懷孕了?”
這是蕭墨進來之后,許晨曦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而此話一出,其他人俱是一驚。
三雙目光投向自己,許顏扶著床嘔了一會兒,隨后起身看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