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的，嗓音低低沉沉，陷入半醉半醒的狀態。
慕南楓有些無語，將話題拉回了正軌，悶聲問道:“你到底打算頹廢到什么時候？”
“嘔……”白睿謙干嘔了一下，迷糊的回答，“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你真的想一直這樣下去嗎？”慕南楓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兄弟那么墮落，白睿謙越這樣他心里越難過。
但是你永遠沒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就算說再多，白睿謙聽在耳朵里也是左耳進右耳出。
“我不想有用嗎？”白睿謙突然悲傷起來:“我什么都沒有了，我特么什么都沒有了，我就是個廢人。”
沒了心愛的女人，沒了夢想。
他的生命里究竟還剩下什么？
“你還有我。”慕南楓充滿磁性的聲音飄蕩在耳邊，白睿謙猛然抬頭看向對方。
他眼里有光芒在閃爍，心里隱隱有一股暖流劃過，他鼻頭一酸，身體突然顫抖起來，嘴里發出哽咽聲。
是啊，他還有慕南楓，還有這個好兄弟。
他是他最后的精神支柱了。
于白睿謙而言，慕南楓就是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
他們從小都活在一個深淵地獄般的環境里，遭受著非人的折磨。
沒有會人比他們更了解彼此了，更沒有人會比慕南楓更懂他。
“白睿謙，你要振作起來，只要活著，就一定還有希望。”慕南楓是鮮少說這種肉麻話的，尤其是對一個男人說就更加讓人起雞皮疙瘩。
如果不是看白睿謙到了要死不活的地步，他也不想說這些話。
但是此時此刻，也就只有他能夠勸一勸白睿謙，他是唯一一個夠資格去勸說他的人了。
如果連他都放棄白睿謙了，那么白睿謙的人生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白睿謙垂眸，人在難過的時候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安慰。
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倒是沒覺得有什么，悲傷眼淚都可以忍住，但只要有一束光照進心里，那些瀕臨崩潰的情緒就會一發不可收拾的傾瀉。
白睿謙已經憋的太久了，他雖然是個男人，可男人也會崩潰，難過的時候也會需要依靠。
慕南楓此刻就是他的依靠。
白睿謙萎靡不振的坐在椅子上，半垂著頭，低聲痛哭。
慕南楓心想，或許他哭出來就會好一些了，就一直坐在白睿謙的身旁陪著他。
許顏看著這一幕，心里也是說不上來的憐憫。
大約哭了一個小時之久，白睿謙終于冷靜了下來，酒也清醒了大半。
慕南楓和許顏目光默契的對視，兩人似乎是用眼神在交談什么。
少頃，許顏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封牛皮信件，這是她今天收到的來信，是洛雅兒寄過來的。
沒有地址，沒有落款，但是許顏一看到那個字跡就知道對方是誰。
時隔三個多月，洛雅兒終于給她寫了信，用這么古老的方式，大概是怕被人找到吧。
許顏收到的信的那一刻，心里是激動欣喜的，因為這證明了洛雅兒的處境是非常安全的。
同時她也是惋惜的，心想這封信如果再來的早一些就好了，這樣他們就不會突然上白家夫婦的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