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睿謙卻是冷笑。
“呵一臺手術?那對他來說當然只是一臺手術,可是對我來說,那是一個人最基本的底線。”
他不會讓人觸碰這道底線,永遠都不會。
那可是殺人的買賣。
未經他人允許就奪走別人的器官這可是殺人犯罪。
這樣慘無人道陰暗狠毒的手段,從白卓誠的嘴里說出來,不過是毫無感情的幾個字。
披著救人的白衣,內心卻是如此陰暗,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人面獸心的人。
偏偏那兩個人,還是他的父母。
白睿謙搖了搖頭,嘴角含著諷刺的笑容,臉上的神情是說不出的無奈悲戚。
“謙哥哥……”蘇錦繡透過光線看著他眼里的那一絲悲傷,油然升起一陣心疼。
她很少看見這樣的白睿謙,以為白睿謙是在為醫死過人而難過自責。
白睿謙收斂了那抹悲傷,目光又回到了冷漠,“如果你是來幫他們勸我的,那么你可以走了。”
他不喜歡這樣的蘇錦繡,但反感的同時也在自責。
是他把她拉進了白家這個深淵,所以他不能去怪她。
蘇錦繡心性單純,很容易就會被那對夫婦欺騙。
他看得出來,白卓誠一定是說了什么才會讓蘇錦繡如此反常,不然她不會無緣無故來勸他。
他也知道自己問不出什么,所以他也不會問。
“謙哥哥……”蘇錦繡見他又要趕自己走,拉著他的手臂。
“你就讓我陪陪你吧,我不是要你妥協,我……我只是心疼你。”
白睿謙怎么會不明白她的心思,他語氣松了松,“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就讓我留下來陪你好不好?我不勸你了,我尊重你的意愿,你不要趕我走……”
蘇錦繡最終還是放棄了,她看得出來白睿謙有多堅決,她不想去揭開他的傷疤,也不想因為真的一件小小的事情就破壞了他們的感情。
她不勸了,也不敢勸了。
如果他內心真的有陰影,那她就用愛去抹平他的陰影。
她不想做惡人,更不想逼迫他。
白睿謙目光落了落,看到她眼里的淚光。
他不是絕對無情的人,當他看到一個女人的眼淚時,他是會心軟的。
他語氣緩和了一些:“我不趕你,你想走的時候再走吧。”
蘇錦繡忍著淚水,“謝謝你。”
于是,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各自看著頭頂上的天空。
明明看的是同一片風景,可他們兩個人卻是怎么也走不到一起。
蘇錦繡轉眸,看著白睿謙,陽光落在他的發絲上,睫毛上,輪廓上,是如此的性感又迷人。
他那深邃的瞳孔,就像鍍就一層金罩,將自己與外界隔絕了,無論她如何努力,她都沖不破那金罩,無法走進他的心里。
收回了泛著愛意的目光,蘇錦繡一個人暗自感傷。
三年了。
那個女人離開了三年,可她卻又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
她,一直都在白睿謙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