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石嘆氣道:“還不了也得還啊!”喃喃自語:“得想些什么掙錢的路子才行,不然這錢可不好還。”
“除了種田種地,能有什么別的掙錢辦法?”吳氏皺眉,“家里能賣的,也就雞了!但也就十來只,賣不了多少錢。”
這個家,雖然是娘在做主,但是,勞動的主力,是她與丈夫啊!
也就是說,這筆欠的二兩銀子,得由她與丈夫來湊!
再說,是他們兒子闖的禍,他們自當補這個“鍋”!
娘將本來用來給老三娶媳婦的錢,都拿來賠宋家了,也讓他們夫妻感覺有點不好受。也正因為如此,吳氏最近都不與老三斗嘴了,看起來難得的“和諧”。
陳大石琢磨了很久,也沒想到什么好的辦法,擰著眉頭,道:“實在不行,只能進山打獵了!黎家不就是靠打獵掙了點錢嗎?”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路子了。
“打獵?”吳氏眉頭緊蹙,“這可是需要技藝的!村里,除了黎家,就沒有打獵的!聽說沒有技藝,獵物打不到不說,還很危險!”
幾年前,村里有人見黎家靠打獵賺了不少錢,也想走這個路子。結果,進了山,就沒有再回來過!
后來村民合伙起來去找,就只找到了一只帶血的草鞋,并不見尸體。于是猜測,是被野獸叼走了!
黎家是村里少有的獵戶,傳了好幾輩人,而且技藝不外傳,所以,每一代的打獵技藝都非常高超,進山打獵很少出事,偶爾受個傷。
這樣技能,若是沒人教授,一般人可是自己摸索不來的。
所以,聽丈夫說要去打獵,吳氏是不支持的!
太危險了!
附近的山,倒是安全,但也因為安全,所以沒什么值錢的野物。要打獵,只能往深山里走,才有機會。
那些深山,除了黎家父子,很少有人敢涉足其中。沒什么事,人們都是離那些地方遠遠的,深怕一不小心遭遇吃人的野獸。
被野獸叼去,那就一命嗚呼了。
“要不,咱們去山里找藥材來賣?”吳氏忽然想到這個,“娘不就是意外挖到紫烏藤的塊根,然后賣了好幾兩的銀子嗎?”
至于賣了多少銀子,她而今都沒搞清楚。
陳大石搖了搖頭,道:“我們又不認識什么草藥,認識的草藥又都不值錢,去山里,也就是浪費時間罷了。”
那些常見的草藥,基本上都是不值錢的。
這也是為什么,很少有專門找藥材賣的。
想要賣藥材,至少得知道哪些藥材是值錢的,都有什么功效,這哪里是一般人了解得來的?
夫妻二人聊了一個多時辰,聊到三更半夜,也都沒有聊出什么可行的辦法,最后只得睡覺。
第二天,蘇映巧找了陳三石,道:“聽說,請鐘大夫的錢,是你付的?”
陳三石道:“是啊!當時看娘發燒那么厲害,像是很嚴重,哪里敢怠慢?所以,就趕緊去找了鐘大夫,讓他過來看看!”
蘇映巧微微點頭,問:“花了多少錢?”
陳三石想了想,道:“總共花了三百二十文。”
如此,他手中還剩一兩又四十八文的“私錢”。
“你倒是一片孝心啊!”蘇映巧道,“娘甚感欣慰。”
陳三石嘿嘿笑道:“作為兒子,這是應該的!”
蘇映巧感覺,這老三除了懶散,臉皮厚,其他方面其實還是挺不錯的,當然也只是相對這個家而言。
在外面,村民眼中,陳三石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陳旦旦現在做的這些破事,他小時候也沒少做!
只是長大了,也就收斂了很多。
“三兒啊!”她忽然喚了一聲。
“娘?”陳三石認真著表情,“有什么事嗎?”
“你沒能娶苗翠蘭,不會怪娘吧?”蘇映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