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娥細想了一下,看著女兒道:“這個事,等回去了,娘再慢慢跟你說。”
離開鎮子,在回去的路上,陳三石一直顯得悶悶不樂的。
蘇映巧知道,他肯定是在郁悶苗翠蘭的事情,不由勸說了幾句,道:“三兒啊,苗翠蘭如今是方士乾的妻子,自然會站在方士乾的立場考慮問題,所以才會替方士乾說話,合情合理,沒有毛病!”
“你啊,就別郁悶了!她已經是人家的女人了,少惦記著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有這樣的心思,還不如將包袱放下,重新開始呢!”
“天下的女人,又不止苗翠蘭一個!”
“你怎就那么死心眼呢?”
她很想說,“其實,芳兒姑娘就很不錯!要不要考慮一下她?”
但是,話到嘴邊,又吞下去了!
她覺得,關于苗翠蘭的這個事,他自己若是想不開,她說再多也都是無用的!
雖然她自己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卻也知道——情關并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以前追過的各種電視劇,不都有類似的戲碼嗎?
對于愛而不得之人,很多人就是怎么也放不下!
有些事,并不是說看開,就能看開的。
對于母親的勸說,陳三石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娘,我心里沒什么包袱,你不用擔心我的。我,我就是有點憤怒方士乾的行為,既然娶了翠蘭,居然不好好待她,在她身上弄出了那么多的傷痕,真是禽獸!”
蘇映巧嘆了口氣,看著兒子,道:“那到底是人家的家事,我們管不著,你氣憤又有什么用?總不能無視王法,跨越規矩,去教訓人家吧?這樣做,又有什么意義呢?不僅沒有意義,而且,還會惹來無盡的事端,為自己增添麻煩!”
“反正,我是不支持的!”
陳三石再度默然,沒有吭聲。
回到家,蘇映巧清算了一下今日掙到的錢,凈收為三百二十文,累計凈收已經達到一萬一千四百五十五文了!
折合成銀子算,為十一兩多!
扣掉留著還給宋家與方家的五兩,還剩六兩多!
看著家里的花生,留著賣的,大概也就還有三天的量了,賣完了,也就沒了!
算完了這些,從房間里出來,就見吳氏急匆匆地跑進來。
“怎么回事?”
蘇映巧冷著臉問!
吳氏喘了口氣,看著母親,滿臉擔憂,道:“娘,那個施老頭……又來了!”
蘇映巧皺眉,腦海里浮現出那個獨眼老頭的形象,不由道:“他來干什么?”
不等吳氏回答,就聽得有人在外面道:
“陳老太太,我施百德又來了!”
“這次,我可是準備好了銀子過來的!”
“你不是說要六兩聘金嗎?包你滿意!”
聽得是施百德的聲音,蘇映巧便從屋子里出來,然后看見施百德已經進了院中,正站在那里,手上還捧著個盒子,朝著他們這邊看。
“原來是老施啊!好久不見!”蘇映巧臉上擠了個微笑,走了過來,“不知你今日大駕光臨,是有何貴干啊?”
施百德有備而來,滿臉堆笑,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盒子,道:“陳老太太,我今天過來,自然是為了當初談好的那樁婚事!”
“哦?當初談好的那樁婚事?”蘇映巧裝傻充愣,明知故問,“哪樁婚事?”
吳氏跟在她的身后,目露憂愁,心事重重,像是在心中裝了千萬斤重的石頭。
見陳老太太像是記不起來了,施百德先是一怔,旋即笑道:“老太太,五月的時候,我們可是談好了,把你孫女嫁我的!”
蘇映巧假裝恍然,道:“原來是這件事啊?可是,咱們后來不是談崩了嗎?都過去了這么久,我以為你早另娶了,怎還惦記著我的那個孫女?”
施百德呵呵一笑,道:“老太太,你當初不是說要六兩的聘金嗎?當時,我確實沒有!但是,現在,湊齊了,所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