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少杰?”
聽得這個名字,陳清清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就是姑姑的小兒子,咱們的表弟。”陳旦旦解釋,“他哥鄭少弘也在,不過是在另一個寢室。”
“他們也在學堂讀書啊?”陳清清驚訝。
“是啊!”陳旦旦道,“去年就去讀了,跟黃越是一批的。”
“跟他們一塊讀書,你不會有壓力吧?”陳清清現在雖然虛弱,但聊聊天,還是有那一點氣力的。
“嗐,有啥壓力?我是后來者!有壓力的,應該是他們!萬一被我超越,丟臉的,豈不是他們?”陳旦旦笑。
他若比不過他們,倒是有理由——他是后來的啊!比他們學習的時間短,所以,比不過不應該是很正常的嗎?
陳清清翻了他個白眼,道:“能去讀書,就好好讀,別還沒開始就給自己準備好了比不過人家的借口,這樣不好。我要是也有讀書的機會……”
要是?
這個“要是”,是不可能存在的!
所以,想著,就有點莫名地感傷。
見她忽然嘆氣,語氣里透著失落,陳旦旦不由道:“姐,等我哪天把字學好了,就回來教你,然后,你也就能夠識字、能夠寫字了。”
以前,奶奶說讓他去讀書的時候,他就看見了姐姐眼里的羨慕。現在又見她感嘆,他就覺得,姐姐應該也是想要讀書的,只可惜沒這個機會。
當然,也不是奶奶不給,而是,這個時代,學堂就沒有女子!
有些女子之所以也識字,都是家里花錢請人教的。
不過,也就只有那種有錢人家才會這樣,一般家庭能夠培養家里的男孩讀書,就很不容易了。
至于女孩,就別想了。
聽陳旦旦這么說,陳清清眼里閃爍著一種高興,嘴上卻道:“算了吧,我識字又沒什么用,你真的學到了字,還不如去教三叔呢。他人聰明,應該也學得快。而且,他要是學了,用處可比我大多了。”
另外,三叔也還年輕,學會了字,還是很有用的!
她心中這么想。
陳旦旦之所以說以后要教她識字,也是看在她此刻受傷的份上,她要是沒有受傷,他估計就不會這么說了。
畢竟,他自己都懶,還教人?
他自己都覺得不靠譜。
又過一日。
衙站來了人,召喚陳三石,說他被施百德告了,叫他去對質。
蘇映巧極度無語,他們去告施百德,衙站以證據不充分為由,沒有受理,結果,施百德去告他們,衙站就受理了?
簡直雙標!
雖然傳喚的是陳三石,但是蘇映巧、陳大石也跟著一起去了。
來到衙站,施百德已經在那里了,依然是坐在擔架上,跟來的是盧文孝與幾個石牙村的村民。
為了對付陳三石,施百德可是下了血本,直接塞了費全一兩銀子!也正因如此,費全才會受理此案的,不然,也是不打算管的。
靠著這種方式收錢,費全一年所掙的錢,可是他俸祿的數倍!
盡管只是個小小的站長,可是,他能夠撈的油水,不比縣里的一些官少。所以,真讓他升職去縣里,他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