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肖之余與孟才華看到他,都很驚訝,一下子圍了過來。
鄭少杰也在,看到他回來,也很意外,本想開口諷刺幾句的,但見陳老太太跟在陳旦旦身邊,也就沒說。
不僅啥也沒有說,還迅速地躺回了床上,拿了一本書,蓋在臉上,裝睡,省得又要跟陳老太太打招呼,喊她外婆,他是極為不愿的。
等蘇映巧離開,他才假裝睡醒,揉搓了一下眼睛,掃視著陳旦旦,冷笑著語氣說:“哎喲,逃兵回來了啊?真是叫人吃驚呢!我還以為,不敢回來了呢!”
被說是“逃兵”,陳旦旦不由瞪眼過來,怒道:“你說什么?”
見他捏住了拳頭,一副要揍人的樣子,鄭少杰并不怕,還一臉戲謔地笑,道:“我說逃兵啊!這下,聽清楚了吧?”
陳旦旦三步并作一步,走到了他面前,盯著他,眼里寒芒閃爍,以威脅的口氣道:“你再說一次試試?”
“逃兵逃兵逃兵逃兵!”鄭少杰還真說了,還反復說了四遍,“我就說了,怎么著?有種就打我啊?我告訴你,你試著打我看看,保證你今天就被趕出學堂,再也別想回來了!”
他其實是有恃無恐的!
就陳旦旦上次私逃,能夠回來,肯定是白先生大發慈悲,給了機會!這種情況,他要是敢再打人,再鬧事,肯定會被直接開除掉,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他自然不怕陳旦旦動手!
甚至,還希望他動手!
“旦旦,算了!”
見陳旦旦怒意洶洶,又要犯沖動的毛病了,肖之余與孟才華都過來拉扯他,并對鄭少杰道:“鄭師弟,你就少說兩句吧!”
鄭少杰哼了一聲,道:“他上次揍了我與黃越,我們都還沒有找他算賬呢,就說他兩句又怎么了?你們也別偏袒他,別忘了,我也是你們的室友!而且,相比于他,不該我們更熟嗎?”
怎么你們胳膊往外拐了?
相較于性格,肖之余與孟才華其實是更喜歡與陳旦旦玩的,所以,才與他走得那么近。至于鄭少杰,他們總覺得此人很傲慢,沒那么好相處——盡管也相處得來。如此,他們自然更愿意偏袒陳旦旦了。
“鄭師弟,我們也不是要偏袒他,而是有一說一,你這樣并不好!”肖之余道,“都是一個寢室的,本來呢,就應該好好相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弄得氣氛很壓抑,一點意義也沒!”
鄭少杰哼了一聲,道:“你們想要跟他好好相處,那就跟他好好相處吧,別拉上我,我才不會與這種人扯上關系!”
跟著還嘟噥了一句,“鄉下來的窮酸,有什么好相處的?”
故意的!
就希望陳旦旦被激怒,然后來揍他!
這樣一來,陳旦旦就又要被滾蛋了!
“呵!”陳旦旦冷笑,“我是窮酸?說得好像你家很有錢似的!”
鄭少杰仰著頭顱,以鼻孔看人,一臉自大,道:“再怎么著,也比你家有錢吧?就你這種窮酸,我才不屑交往呢!”
陳旦旦也仰起了頭,擺著同樣的姿態,眼里顯現著鄙夷,道:“別忘了,你娘就是從我這種窮酸家庭出來的,如此,對于你娘,你是不是也嫌棄啊?”
“這怎么可以相提并論?”鄭少杰臉色瞬間陰暗了幾分,“我娘現在已經與你們家沒關系了,所以,少跟我提那些過往,毫無意義!”
陳旦旦揚著眉毛,面露不屑,道:“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啊?做人,可不能忘了本啊!就你這種喜歡忘本、愛富嫌貧的,也好意思說是讀書人,都不會覺得臉紅的嗎?我都替你覺得臉紅!”
“那你就趕緊臉紅啊!我不介意的!”鄭少杰回擊,“別說臉紅,哪怕是臉黑,都不關我的事!”
說著,還做了個挑釁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