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行,就換另一個,總有能行的!”吳氏道。
“但,這么頻繁的換人,成本也高啊!”陳大石道,“而且,萬一遇到個卷錢跑路的,那又咋整?”
他的擔心,總是很多!
但也不無道理!
“怕什么?我們不會做生意,咱們家不是還有旦旦嗎?”見丈夫一副發慫的樣子,吳氏就有點惱,“旦旦好歹是讀書人,雖然沒做過生意,但是,也總比咱們強吧?反正,無論如何,這店鋪,咱們肯定得分一個!”
“旦旦以后要是走科舉,可是不能做生意的。”陳大石道。
大興有規定,但凡通過了鄉試、考取舉人的,之前有生意的,都得放棄,不然,舉人的資格,會被取消。
不過,大興對這方面管得不算很嚴,考了舉人的不能做生意,但,父輩、兄弟這些卻可以做!
就比如,哪怕現在陳大石做生意,也不會影響兒子的前程。
關鍵是,兒子真考上了舉人,從兒子這一代開始,往后,就都不能再碰生意了。
這樣的管制,雖然存在漏洞,但是,還是有著一定效果的。
其實,皇室也知道有漏洞,卻還這么做,有點故意的意思。
也因為這個制度,很多大官,都有著一堆在做生意的親戚。然而,皇上的喜怒,從來都是陰晴不定的。只要他想,隨時可以找個理由,從這些大官的親戚手中收割一波財富,用來填充國庫!
這樣的事,每一代帝皇,都有干!
所以,有了這樣的前車,很多大官都謹慎得很,不敢亂來,省得被皇上盯上,然后“割韭菜”,然后辛辛苦苦賺的錢都被拿去填充國庫了。
皇室敢縱容這樣明顯存在著漏洞的政策,自然有著應對的手腕!總之,這種事,不是一般百姓該操心的!
這些事,是旦旦讀書之后,告知家里的。
不然,陳大石也不會知道這些。
吳氏自然也記得兒子提過這事,微微蹙眉,跟著道:“舉人?那還遠著呢!旦旦現在連秀才都還沒考上,談什么舉人?再說,真考上了,有官當,不比做生意強?誰還稀罕那個店鋪啊?”
兒子要是能夠考上舉人,對她來說,什么店鋪都不重要了!
相比店鋪,她更愿意兒子能當官!
當官的人,不僅能各種撈油水,還有權,比做生意強多了!
瞧瞧鎮上的那個站長,不過區區一個站長,連品級都沒有,卻不知撈了多少的油水呢!
“既如此,那咱們干嘛還要分店鋪?”陳大石摸了摸腦袋。
“說你蠢,你還真是蠢!”吳氏鄙視了他一眼,“旦旦能不能考上秀才,都不好說呢,至于舉人,更是遙遠得很!這些,都是后話!等他考上了再說,在沒考上之前,咱們該爭取的,還是得爭取!再說,旦旦將來真的考了舉人,咱們不是還有清清嗎?”
“可是,清清要嫁人啊!”陳大石皺眉。
吳氏目光一動,道:“大石,要不,就讓清清與阿俊在一塊得了?反正,阿俊失去了記憶,而且,我看清清對他也有幾分意思!不如成全了他們,讓阿俊做咱們家的上門女婿,這樣,以后,旦旦不能繼承的,清清與阿俊還是可以繼承的!”
她對阿俊,還是相當滿意的!
阿俊要是能夠當這個上門女婿,她覺得,挺好!
剛好可以解決旦旦以后當官不能做生意、這份家業沒有人繼承的問題!
“這倒是個辦法。”陳大石點了點頭,“只是,清清愿意,不見得阿俊會愿意,何況,他還失憶……”
他對阿俊,也是滿意的。
就是,阿俊的情況,有點特殊。
“失憶就失憶了,又怎么樣?”吳氏道,“只要他一輩子都失憶,問題就不是問題。另外,我看他這個孩子,還挺懂事的,但凡我們把事情說開,我想,對于清清,他肯定也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咱們家的清清,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