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母親收下了,陳三石臉上露著個大大的笑。
之后,他又拿著剩下的,送去大房那邊。剛剛送東西給母親,他說是自己送的,沒提芳兒,主要是怕被母親訓斥,將芳兒連累。到了大房這邊,就改口說,這些東西都是芳兒的心意,讓他們收下。
看著漂亮的布料與首飾,吳氏喜歡得不行,眉開眼笑的,跟吃了糖似的,對芳兒也是笑臉相迎,然后毫不客氣地將東西收下了。
清清也收下了東西,還不忘道謝,“謝謝三嬸、三叔的禮,我很喜歡。”
至于陳大石、阿俊,陳三石也沒有忘記給他們帶東西,他們也都收下了。
等陳三石送完東西過來,蘇映巧把他叫到跟前,跟他了解了一下陳旦旦入學的情況,還有讓他去考察的那些事。
說完了,陳三石問:“娘,你是打算直接把店開到府城嗎?”
蘇映巧琢磨著,喝了口水,道:“這個,我暫時還沒想好。”
陳三石說了自己的看法,道:“娘,我覺得,既然旦旦在府城,不如,咱們直接在府城靠近府學的街道開一個咱們的店,這樣,以后旦旦就能經常嘗到我們自家的東西了。我在府學周邊一帶轉了轉,發現有好幾個空著的門店還不錯,找人問過了,租金也還可以。”
蘇映巧還沒有下定決心,便道:“先看著吧,過陣子再說。最近你不在的這幾天,向海給我找了一些人手,讓我去挑,我就挑了十來個……”
話沒說完,陳三石便一臉驚訝道:“挑、挑了十來個?”
臉上下意識地寫著“怎么那么多”的神情?
蘇映巧瞥了他一眼,道:“這些人,最后也不會全用,先讓他們分批次到咱們店里來實習,合格的就留下,不合格的就淘汰掉。”
“這些人,靠譜嗎?”陳三石有點兒擔心。
“向海通過朋友找來的,說是經過了嚴格篩選,人品方面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就看具體的水平如何了。”蘇映巧對鄭向海還是比較相信的,“而且,還有我們這一關呢,我覺得應該沒什么問題。”
陳三石琢磨了一下,道:“可是,他們到底是外人,萬一借這個機會混進來個什么不懷好意的,竊取了我們的方子,不就挺麻煩的?”
這是他最擔心的!
阿玉、阿易這樣的外人,他還是放心的。
但是,這些與他們毫無交集、雇傭來的,就有點不放心了。
蘇映巧也考慮過這個,道:“三兒啊,想要把生意做大,遲早是要請外人的。我們又不能分身,總不能什么事都自己親力親為。而且,你也看到了,就我們認識的這個圈子,能用的人,都很有限。”
“除非,我們就抱著現在的這兩個店,不再擴張了,人手倒是夠用,你所擔心的這些問題也就不會存在。”
“但,這樣,對于發展來說,不也是一種限制嗎?”
陳三石沉默了。
這確實是個問題。
想要繼續發展,想要擴大生意,就得請人,這是躲不開的。
“那方子的隱患,該怎么解決?”陳三石抬眸,望著母親。
“合約。”蘇映巧道,“制定一個嚴厲的合約,將所用雇傭的員工的行為限制在合約的框架范圍內!但凡有人違約,踐踏合約,將會有一個無比嚴苛的追責,而且必須是一般人所承受不住的!”
“只有是一般人所承受不住的,簽了合約,才不敢輕易地踐踏合約。”
頓了一下,抿了口水,接著道:“我聽向海說,外面那些大的商戶,都是這么干的。不然,人心各異,沒有一個能夠震懾住人的東西存在,也便沒法控制住旗下的那么多人。”
思索了一番,陳三石還是有些疑惑,道:“可是,再嚴厲的合約,有人偷了方子,然后從此蒸發,這個如何追責?”
蘇映巧道:“這取決于合約的細節。就比如你說的這種情況,其實,完全可以添加一條牽連家人、親人的追責。當事人若跑路,那就由他身邊的人來替他承擔這個后果,總不能全都跑掉吧?”
“當然,這樣的條款,更多只是個威懾的作用,我們是否動用這一條,也要看具體的情況,不一定真的會采用。”
說到底,就是拿來嚇唬人的。
可以不用,但,絕不能沒有!
“萬一,有些人不在乎自己的家人、親人呢?”陳三石道。
“這個,就取決于我們的篩選了。”蘇映巧道,“所以,我說過,人品很重要。不是什么人,我們都會要。對于這樣的問題,實習期間,我們必須得擦亮眼睛,把可能存在這種可能性的人給提前剔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