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去管那些人的廝殺,陳旦旦憋著一口氣,帶著裴念之一路狂奔,路上裴念之還不慎摔了一下,被陳旦旦拉起,然后背著她,繼續狂奔,生怕被追上。
跑了一陣,終于跑到了省城北門的城樓之前。
“陳旦旦,到省城了,放我下來吧。”背上的裴念之道。
陳旦旦粗粗地喘了好幾口氣,才緩緩地將她從背上放下。
“你沒事吧?”見他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臉色還有點煞白,裴念之不由關心地問。
“我,我沒事。”陳旦旦依然大口地喘著氣,抬起一只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見得裴念之在關心地看著自己,這才調整呼吸,不讓自己看起來那么狼狽,并稍稍挺直了腰桿,對她說,“咱們趕緊進城吧。”
進城是要盤查的,陳旦旦啥也沒帶,東西都放客棧里了,一時間沒法自證身份,好在裴念之身上藏有一個牌子,能證明她是裴府的人,然后就帶著他順利地進城了。
剛走一會,就有人在叫:
“小姐!”
“總算是找到你了!”
“哎呀,可急死我們了!”
裴念之轉頭去看,就見四五個男子朝她跑來了,帶頭的是裴府管家章群鋒,看起來很焦急的樣子。
他們來到跟前,見得裴念之身上衣服有被劃破的痕跡,還有點臟,臉上也有傷痕,不由嚇了一跳。
章群鋒道:“小姐,你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們,我們去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裴念之瞥了一眼他們幾個,眼珠兒轉了轉,道:“我沒事,不用擔心。章管家,你立刻找些官兵,給我去城外將那幾個人販子抓了!”
然后簡單地將事情說了,轉頭問陳旦旦:“陳旦旦,方才的那幾個人販子,大概在什么位置,你跟章管家說說。”
她自己搞不清是在什么位置,于是便讓陳旦旦來說了。
陳旦旦想了想,道:“從這里一路往北,十里之內。”
具體的位置他也不太清楚,只能告訴對方大概的方位。
章群鋒聽了,心間燃起怒火,立刻按小姐說的去辦了,并讓那幾個跟來的小廝護送小姐回府。
“陳旦旦,走吧,跟我回府,我要好好地謝你!”此刻逃離了危險,裴念之一臉放松,嘴角還掛著笑。
陳旦旦搖頭道:“謝過裴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時候不早,我得回客棧了,明天要參加鄉試,時間緊迫,實在不能到貴府做客了。”
裴念之沉默地看了看他,吐了口氣,道:“那可惜了,不過,還是考試要緊,我就不讓你為難了,等你考完了,我再來找你,好不?”
見他那么在意考試,她決定還是不為難他。
不等他回答,又問:“對了,你住哪里?”
陳旦旦想著要不要告訴她,見得她在等著回復,一雙眼眸眨啊眨的,他就將自己所在的客棧說了。
其實,他并不太想說的,覺得對方身份太高,而自己出身低微,都不是一路人,心想著此次相遇在這里結束就好了,沒必要再繼續往下發展。
裴念之這樣的朋友,他當然是很想交的,卻又覺得有些高攀不起……
但是,見得她在望著自己的那種閃著光芒的眼神,似乎還有幾分期待,他又不忍隱瞞,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告訴了她。
“好!”聽他說了位置,裴念之滿臉是笑,笑得有點甜甜的,目光透著絲絲溫和,“那你好好考試,考完了我來找你。”
但見得他身上的傷,又不由蹙眉,“你這傷,不會影響你考試吧?”
影響肯定是有的,但他不會說,搖著頭,“沒事,現在已經好多了,應該不會有多少影響。”
又聊了幾句,見天色不早,他們就相互告別了。
陳旦旦回了客棧,史文懿等人見他回來,先是一驚,然后一窩蜂圍了過來,“旦旦,你去哪里了?怎么傷成這樣?發生了什么事?我們這兩天到處找你,都沒找著!可把我們急死了!”
在他們的簇擁下,陳旦旦嘆了口氣,道:“進房間再說吧。”
眾人說“好”,便跟著他一塊進了房間,有人還給他倒了水。
喝了水,陳旦旦便將這兩天發生的事說了,卻隱去了裴念之的存在,不想讓他們知道他認識布政使的女兒,只說自己遇到了人販子,被拐了,然后趁他們睡著,逃出來了,還被他們追擊了好久,好在最后將他們擺脫了,順利且安然地回了城里。
聽他說的,眾人跟著一驚一乍,感覺好兇險,等他說完,才松了口氣,“好在你趕在開考之前回來了!”
“旦旦,你這事,也太危險了,聽得我都膽戰心驚的,好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