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關于這個事,也沒有說太多。
他覺得,不管怎樣,遵從旦旦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話說,母親那邊,都沒有讓他催呢,裴崇毅急什么急?
布政使的幾個兒子,可都是娶妻生子了的,孫子一堆,又不是沒得抱,怎么就老是惦記抱外孫呢?
裴崇毅最近也很忙,手中很多事,經常忙得不見人影。
這晚,他難得回來。
大夫人見了,立刻給他弄了些吃的。
吃了點東西,裴崇毅與夫人聊起了女兒的事,聊了一會,不由吸了口氣,道:“我倒是希望,他們就一直在外面,別回來了。”
大夫人微微一驚,眼里透著一絲困惑,“崇毅,你何出此言?”
裴崇毅默然了一瞬,道:“陳家是商戶,陳旦旦則是翰林院的人,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與我們裴府關系不大,唯一的關系,也就是念之嫁給了陳旦旦。”
“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所以,陳家與我們家的關系,可以說很深,也可以說很淺。”
“主要是看怎么理解了。”
大夫人皺眉,有點不明白丈夫為何忽然說這個,疑惑地看著他。
見得妻子眼中的疑惑,裴崇毅又是輕輕地嘆了口氣,道:“他們在外面,挺好的,如果有一天,我們這邊出了什么事,他們也不至于會遭受牽連。”
大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看著丈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裴崇毅搖頭,“倒也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只是覺得,皇上對我們已經起了疑心,這也是為什么不愿意把旦旦派回來,而是派去了福澤省。”
“而且,據探子回報,在我們的幾個隔壁省,這幾年,似乎一直有軍隊在集結。”
“我懷疑,王朝可能是要對我們陽平省出手了,就是……”
“差了一個理由。”
大夫人端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頓,跟著喝了口茶,道:“形勢這么嚴峻了么?”
其實,王朝想要對陽平省下手,并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最近在陽平省的隔壁省屯兵,這卻是極為罕見的。
以前的皇帝,都沒這么做的。
陳立琦莫不是吃錯藥了?
沒個合適的理由,他敢動手?
大夫人有點費解。
“嗯。”裴崇毅點頭,“自從幾年前的虞貴妃事件之后,皇上就變得有點怪異,聽說還打算培養長欣公主做儲君,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很可能就沒什么是他做不出來的,所以,我們不得不妨。”
陳立琦現在是個變數。
誰也把握不住的變數。
經常想一出是一出的。
“他真要立長欣公主為儲君,只怕,朝臣都不會同意。”大夫人道,“一個王朝,怎可以交在一個女人的手上?”
簡直不敢想象!
史書上,出現過呂雉,出現過武則天,但,這些女子,都是通過各種手段把持朝政的。
至于皇上把帝位傳給公主,真是聞所未聞!
“若傳聞為真,也不失為一個好消息。”對王朝不利的,便是對他們有利的,“這把火要是能夠點燃,那么,將會是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