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位宏老,黎歌倒是不怎么反感。
雖然宏老的想法與她頗為相悖,但卻并沒有什么都不說的就把她的說法給全盤否定,反而是十分認真的對比之下才得出的結論。
且不說宏老的結論到底對不對,只看宏老對她的態度,黎歌就知道這位宏老并不是一個仗著資歷妄自尊大的人。
“方不方便的……應該沒什么關系吧?”黎歌難得笑瞇瞇的說道:“他平時有事做么?沒有吧。用的水煎服也不用他自己親自煎藥,更不是平時工作忙得沒時間喝,這中藥,丸劑終歸是不如煎服,更何況他這病,還是少吃點糖比較好,那丸劑糖分太多了。”
當然了,黎歌并沒有把話說絕對。
這丸劑本就是藥物濃縮的,除卻比湯劑更加重的藥效之外,顧云深這身體吸收還是個問題。
宏老聽了黎歌的話之后,眉頭緊緊地皺了皺。
黎歌也并沒有急著說什么,而是微笑著對宏老說道:“這張方子我在幾年前就研究過了,用藥比較重,要是再做成丸劑,那不是要他的命?”
“這個……”宏老是真的并沒有考慮這么多,但是此時一聽黎歌這么說,竟然覺得還很有道理。
過了一會兒,宏老突然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瞪大了雙眼對黎歌說道:“等等!你剛才說……說這張方子你研究了好幾年?”
宏老的確是在此之前就知道這張方子了,但那是在這張藥方剛剛出土的時候,并不是完整的,他也是前幾天才從顧云深的手里拿到這張藥方。
但現在黎歌卻說她已經研究這張藥方好幾年了……
一時之間,宏老忍不住看向顧云深。
此時黎歌也才察覺到不對,也看向顧云深。
顧云深輕輕的笑了笑說道:“實不相瞞,宏老,這張藥方是黎歌給我的。”
黎歌:“……”
黎歌本來以為顧云深找人看這張藥方是因為不相信她,既然他都另外找人來看這張藥方了,那自然是將一切都說了。
卻沒想到,顧云深根本就沒有透露這張藥方是從她手里流出來的事情。
“小丫頭,這張藥方你是從哪里來的?”宏老頓時激動的看向黎歌。
黎歌有些懊惱自己自作聰明,但是現在話都已經說出來了,想否認也晚了,所以只能輕咳了一聲,說道:“這個啊……是我以前從一個鄰居家抄的,他家祖上就是行醫的,所以古書有很多。”
“這張不是前幾年從墓里出土的古方么?”宏老皺了皺眉,頗為不解的問道:“還有……小丫頭,你會醫?”
黎歌面上沒什么變化,只是輕飄飄的說道:“略懂。”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坐在一邊的顧云深卻并不認為黎歌對于醫術只是略懂而已。
其實直到現在為止,黎歌都沒有表現出來什么高超的醫術,事實上,她說的每句話都是基礎性的常識,就算不是學醫的人,只要了解一點點都會知道她所說的話,仿佛真的就像是黎歌所說的那句“略懂”。
但黎歌每每提出來的問題,往往就在那個關鍵的點上。
像宏老這種醫學專家關心的都是藥物本身的成分,并不注重服藥的方法,而黎歌卻能夠直接將問題指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