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室內,依舊是一片明亮。
陸茗焉和梁璇生相視而坐。
“原來是這樣,那她怪可憐的,這么小就背負這么多,還得遭受這么多苦難。”梁璇生道。
陸茗焉嘆了口氣,“是呀,那孩子太不容易了。所以我才打算留下她,好好培養她,至少等她能夠獨當一面時再跟她說明真相。”
梁璇生慢慢起身道:“挺好的,我也覺得應該這樣,畢竟她現在還太小。”
得到梁璇生的同意,陸茗焉松了口氣。
“其實,關于她的事,你完全沒必要跟我說。”梁璇生道。
“可是,不告訴你,我怕你心里難過。”陸茗焉看著梁璇生道。
梁璇生只是笑笑,“做你認為對的事就好,不用在乎我的感受。你知道的,無論是什么事,我都會全力支持你。”
“梁……”四目相對,一條無形的線牽引著梁璇生來到陸茗焉身邊。兩人就這么相互凝視,沒有語言的交流,沒有肢體的接觸。只有眼神的溝通,心靈的交融。漸漸的,兩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近到能讀懂彼此的心思,近到只需再進一步就能擁有彼此。
……
最后的最后,陸茗焉還是選擇別過頭去,輕聲道:“抱歉,我不能。”
梁璇生也從那奇妙的已經脫離,有些自責道:“沒事,是我沖動了。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說罷,梁璇生快步離開校長室,因為他怕再待下去自己會控住不住自己做出讓自己后悔終生的事來。
“老梁!”陸茗焉叫住了梁璇生,梁璇生轉過頭來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但如今,兩人都很清楚彼此的內心情感,幾百年的沉淀,兩人已經學會了相互牽掛而又相互克制,相互依賴而又相互保持距離。明知沒結果,但兩人依舊相互扶持著度過了無數個春秋。很多時候,陸茗焉都想和梁璇生一起觸膝長談,但最后往往不了了之。今夜,同樣如此,千言萬語涌上心頭只化作一句話,“馨兒就麻煩你多多照顧了。”
梁璇生點了點頭后快步離開校長室。一個閃身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這是一間非常簡陋的房間僅有一桌,一椅,一床,一櫥柜。
此時,相隔甚遠的兩人正做著相同的動作——從柜子里拿出一瓶烈酒后坐在椅子上,二話不說朝喉嚨里灌,待一瓶酒下肚,酒精在自己體內橫沖直撞時,借著這酒意,兩人又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打開窗戶。看著天上掛著的明月,舉起酒瓶,異口同聲道:“一生空對飲,情意兩茫茫。若君(卿)為此過,終日不成雙。”
……
清晨,新日的陽光打破了舊夜的思念,卻穿透不了厚實的窗簾。302寢室內依舊是一片昏暗,除了均勻的呼吸聲就再無其他聲響,但馨兒卻已清醒。即使沒有了陽光的催促,馨兒還是起的很早,但這并不代表馨兒睡得不好,昨天夜里,馨兒睡得如同嬰兒一般,格外的踏實和沉穩。夢里沒有無名離去的背景,沒有了夢魘不斷地干擾。只有滿滿的幸福感洋溢在自己的夢境中。今日是習慣讓馨兒無論什么時候總是同著太陽一起清醒而不是夢魘。
當暗淡的人生出現曙光,當孤獨的身影多了陪伴,當漂泊的心靈有了停靠的港灣,人生就如同重新加滿油的列車,又有了前進的動力。
馨兒伸了個懶腰,將自己慵懶的神態和完美的曲線展現在天花板面前——或許只有它面對如此美景時能無動于衷吧。待身上的肌肉逐漸舒展開來,馨兒坐直身子,見三人仍在睡夢中,馨兒并不忍心吵醒他們,而是躡手躡腳的爬下床,洗漱完畢,打理好容裝后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寢室。雖然有了同伴,但馨兒還是下意識地選擇獨自前行,她想趁著清晨人少的時候先去教室踩踩點,順便思考思考如何面對新同學,新環境。
一大早,路上并沒有看到什么人,碩大地校園顯得有些冷清,只有馨兒在路上一路小跑。“噠噠”的腳步聲在整個校園回想。突然,不知為何馨兒被前方的一團空氣給撞到在地,待回過神來才發現眼前是一個人的背影,這才意識道撞到人了,急忙向其道歉。
“對不起,我路上走得太過著急不小心撞到你了。”
那人也意識到自己與人相撞,這才轉過頭來,四目相對,兩人同時驚呼道。
“馨兒妹妹!(滇哥哥!)你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