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落蕊驚叫一聲,桿子落得太快,她竟不及躲開了。
旁邊的程紅英一把將落蕊推了出去,抬手一擋,晾衣桿重重地砸在她的手臂上。
“唉喲……”
程紅英倒吸一口冷氣,抱著手臂站在那,眼睛緊盯著晾衣架不說話了。
“怎么樣?有沒有砸傷?”
落蕊急忙跑過去,焦急地把住紅英的胳膊便要掀開來看。
“沒事,”程紅英拂開她的手,輕聲道,“幸好不是砸在你身上,你這嬌嬌嫩嫩的小身子,砸上不得給你斷幾根肋骨?我習武之人,這點傷不算事。”
“你看看這根晾衣桿,”紅英瞅一眼落在地上的桿子,沖落蕊點頭,“兩頭的支架很牢固,它突然就這樣掉下來是不是很奇怪?”
是很奇怪,晾衣桿顯然被人動過手腳,那頭將將卡在支架上,才會被落蕊一扯就扯下來。
是誰干的?目標是我嗎?落蕊心中思忖。
微微瞇了瞇眼,往周圍看了看,沒發現人。罷了,她不再細想,扶著紅英回梅園去。
阮嬤嬤給紅英的胳膊上藥,那青青紫紫的一塊讓落蕊心痛難當。
“你又救了我一次,”她難過地道,“我這恩是還不完了。得,最后這點我替你繡吧。”
只是自己這多災多難的體質,總是連累朋友們受傷。這不安生的日子什么時候才能消停點?
眨眼間,林文昌的壽辰到了。
這一天,闔府主子下人都忙了起來。
林文昌在聽雨閣接待男賓,方氏在聽雪閣接待女客。
下人們來往穿梭,為客人們引路,并添茶倒水。
柳靜云帶著林月清在大門外迎接來賓,一波波客人絡繹不絕、往來不斷。
落蕊在梅園聽青蘋與青橘不斷匯報著,誰誰誰到了,哪家的兒女來了。
龐大的來客量驚得她瞠目結舌。
不算大明府有頭有臉排得上號的,還有四個姑母,三個叔父,京城的舅舅和姨母,父親的發小,母親的閨密,數算數算,差不多能來的都來了。
她暗戳戳地想,這么大規模的請客,難道是之前給別人送禮金送的多了,想過個生辰一把都撈回來?
好不容易人都來得差不多了,方氏打發人來叫她去花園里陪各家來的公子姑娘們。
落蕊拍拍額頭嘆氣,一家帶一個來,也得不老少,何況有些人家還不止帶一個?
這么一大幫人,咋個陪法?真是腦殼疼!
她左思右想,抱起自己的古琴去了花園。
大門外,林月清也走了,獨柳靜云一人站在那東張西望,那個不省心的到現在還沒來。
遠遠的兩個身影打長街盡頭飛馳過來,柳靜云笑了笑。
這家伙,果然知道消息是坐不住的。
“靜云,謝過了。收到你的信,我把十幾天的公務都擠一塊處理完才得空過來,還不晚吧?”
來的兩個正是姜臨風和明飛,姜臨風沖柳靜云抱拳道。
柳靜云笑著回禮,道:“不晚,不晚,剛剛好。落蕊這會應該去花園了,你先去我院里梳洗一下再過去。
一身一臉的塵土,發髻都歪了。這樣進去,落蕊妹妹怕不得以為家里來了個乞丐,看人做壽進來蹭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