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子煜還年幼,保護不了姨娘,可是時至今日,我連我的妹妹也護不住嗎?
張氏!既如此我便與你拼個魚死網破。我倒要看看,父親是選你還是選我們兄妹?”
陳子煜雙眸赤紅,一拳擊在桌案上。
案上的茶盞直跳起來,“咕嚕嚕”滾到地上,茶水、茶葉潑灑遍地。
“子煜,你先別激動,說說看,你打算怎么做?”
姜臨風拍了拍陳子煜的肩膀,安撫道。
“不能任張氏再這么肆意妄為,隨意暗害蕊兒了。
我要拿著姨娘的手鐲,去跟父親說明真相,讓他懲治這個毒婦。”
陳子煜恨意不減,氣憤地說道。
“子煜,現在還不能這么做。你帶著手鐲去找你父親,只會出現兩種結果。
第一種是,你父親看到鐲子也不相信落蕊是他的女兒。
張氏為人偽善,人后陰毒刻薄,人前卻總是一副賢良模樣。
可這只有我們知道,就連侯爺也被她騙了。
你拿鐲子回去,她隨便編個理由就可以搪塞過去。
比如當年你母親過世后,這只鐲子便不見了,有可能是哪個下人偷出去了。
以她與陳侯的恩愛程度,陳侯大概就信了。
第二種結果是,你父親相信了,落蕊是他的親生女兒,也相信張氏是迫害你姨娘和落蕊的毒婦。
可張氏是忠國公的嫡女。國公府勢大,還有容貴妃在后面撐腰。沒有確鑿的證據,侯爺也奈何不得她。
所以無論哪種結果,現在都動不了張氏。
而這一次如果不能擊敗她,下一次再拿出鐲子來,對她就沒有一點殺傷力了。”
“那怎么辦?難道就任由她這樣作下去?落蕊豈不是很危險?”
姜臨風一番分析,陳子煜也漸漸冷靜下來。
只不過,還是有些意難平。
“落蕊那里,只要當年的事情一天不查清楚,她便一天不得安生。
我已經派去兩個貼身婢女保護她,平日里就讓她少出門吧。
為今之計,我們必須謀定而后動。盡快找到知曉當年之事的知情人,拿到確鑿的證據,才能對陳侯把事情講明白。
至于陳侯要怎么做,他應該有自己的考量。”
姜臨風和落蕊果真是同一類人,都極為冷靜而理智。
即便此事牽涉到他最心愛之人的安危,他依然能強迫自己,不要被怒火沖昏了頭。
從而,迅速做出最佳的決斷。
即將到來的春闈,讓京城里從皇上到下面的大小官員都忙碌起來。
好似他們都放下了恩怨情仇,準備齊心協力辦好這三年一度的國之盛事。
然而,在看似風平浪靜、歡樂祥和的表相下,各方依然暗流涌動、波譎云詭。
忠國公與四皇子和容妃針對靖王的陰謀詭計從未停過,靖王要扳倒他們的心也未曾有一天止歇。
“王爺,那個忠國公府的二管家竟然要去春花樓看他相好的,要安排嗎?”
王府書房里,一個精干的侍衛對靖王說道。
“好吃好喝的伺候還不夠,他還起了那花花心思了?
安逸的日子過久了,就再過不得兵荒馬亂、戰戰兢兢的日子嘍。”
靖王眼里浮起一絲笑意,揮了揮手,低聲吩咐,“去安排吧,兩手準備。”
于是,成功在靖王府潛伏下來的丫鬟小月,在王府大廚房通往某一隱秘住所的路上,聽到了一段對話。